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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56章:柔軟的黑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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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士毫無動靜。

第六次,貓正大光明地在院中奔走,在我們最開始躲藏的樹叢之外肆意穿梭着,在劍士疲累地回到屋中後,它跳上屋頂,對着我們輕輕搖晃起尾巴,臉上仿佛帶着笑臉,我和梅麗不敢上前,隻是默默對視着,貓似乎覺得無趣,離開了。

第七次,在疲累的劍士回去之後,貓跳上了走廊,朝着門内一聲一聲叫着,劍士毫無動靜。

第八次,過度緊張的我們已經對這不斷變化的情景劇感到有些疲勞,然而這一次劍士出了門,重新坐在走廊上,黑貓跳上了他的膝頭,那一瞬間,有什麼東西确定存在下來,貓盡管是虛幻的,但它變成了現實,但它仍是虛幻的,我和梅麗在走之前再度抓住了它,在我們手中,它的叫聲如同嗤笑,這是一個獲得了生命的妖物。

第九次,貓增殖了,院子中有數不清的黑影,定睛一看全是黑貓,猩紅的眼瞳仿佛星辰一般看着我們和劍士。

第十次,劍士在院子中斬殺了一個又一個如黑貓般的影子,真正的實體按兵不動,在最後時刻出現,再一次跳上劍士的膝頭。

第十一次,我和梅麗開始幫忙消滅陰影,劍士對我們視而不見,彷徨着尋找真正的實體。

第十二次,重複。

第十三次……

……在我們精神崩潰之前,這個樂此不疲的崩壞情景劇終于結束,我們就像用完的道具一樣被丢回了現世,老實說,真的松了口氣。如果要我一直在一塊狹小的地方面對這一逐漸活過來的怪物,那真是毫無疑問的折磨,不過那位劍士确實已過世,在生命的最後還要受此一遭,雖然短暫,但我和梅麗一緻認為,他真是實實在在的倒黴鬼。

不,我們依然是美化了那個場景,回想起來,柔軟的觸感在手中撕裂開散落一地填滿院落的感覺,實在是超出了某些精神底線,那位劍士在如此場面中還能視而不見,究竟是幻境所緻讓他與我們分處不同視界,還是麻木到習以為常,我們也不知道。

回到現世後有一段時間,我和梅麗甚至在接觸到柔軟的事物都會下意識反胃,或許當時恐懼到渾身發抖的感覺讓我們的意識中途消失了一會,為此才順利回到了現實,事到如今,再去多想這場荒誕劇目細節的部分已經沒有過多意義。

然而,在克服恐懼,慣例地查找原因時,我們終于意識到,有什麼東西經由我們的觀察而改變了,但真實原因是否為這連我們自身都控制不了的穿越,不得而知。總之,此處的我們向那位看到這份記錄的人強調:

黑貓,最開始是不存在的。

原先隻存在于臨死之人的幻覺中,有什麼頂替了這個位置成為現實,可能是借由後世傳說,可能是借由某個契機,而我們的觀測是改變的催化劑,事實悄無聲息地變為了另一副模樣。不管怎麼說,這裡的曆史确實被改變了,至于更深入的原因和目的,我們急着要趕往下個旅程,就丢給有緣人來探索吧。

…………

關于黑貓的記錄到這裡就結束了,當然,我自大地認為我就是那個有緣人,盡管是出于好奇心作祟,但沒有原因就沒有結果,好奇心可是相當重要的前提條件。另一個讓我覺得很有意思的地方,是這份記錄的時間,來自于時之政府建立,不,甚至早于穿梭曆史這項技術發明之前,而在成為審神者之後,在日常出陣中拜托付喪神們留意曆史的細節,和四處聊天收集到的情報,居然和記錄中的大部分吻合,那麼我初步判斷,無論過程如何,至少記錄的結果是真實的,唯一對不上的一處,就是關于黑貓的事情。

——在出陣确認和找機會詢問過大和守安定之後,在他的記憶中,關于黑貓的存在是,确定不存在的。“當初沖田君隻是拿着我在院中巡視,如果黑貓存在的話,那肯定是裝神弄鬼的時間溯行軍吧”,十分刀劍男子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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