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要交給我?新八都是個好選擇。”“……依依母親那邊我給了一份,而他最後還是會給你吧,你什麼時候是這麼在乎過程的人了?”
“我一向在乎過程,隻有你注重結果。”土方抱着手說,“伊東,你赢不了我。”
“……你有病啊!”“我是指,你現在想跟他們說什麼,想跟誰結交,我都不會幹涉。如沖田所說,能被你影響的新選組已經結束了,而我所代表的新選組堅不可摧,那你還不如像齋藤那樣随自己的心意。反正你加入我們,本就有你自己的心思。”
言盡于此,他轉身離開,留下一個被連擊到沉默的伊東,良久,狠狠咬牙道:“……下輩子也不想跟這種家夥溝通。”
土方一個人出去,又若無其事地一個人回到了大堂,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齋藤提着空了的盤子過來,還沒坐下,手上就被塞了一張紙條。
“……”齋藤隻是停頓了一下,又像什麼都沒發生一下坐好,盤子擺在面前,“好哦,我會去找卑彌呼小姐聊聊的。話又說回來,山南老師那件事情沖田親幾百年沒緩過來就算了,他現在也還覺得你放他去追山南本意是想放對方一馬,副長,您實在是有點不厚道啊。”
土方不置可否。
“算了,您老現在都樂意跟大夥玩過家家了,我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吧。沖田親或許也是這麼想的,他自始至終都沒說出來,也是給了大家面子。”齋藤歎了口氣,自覺無趣地拿着盤子站起來,“他向來比我看得清,卻還是決定成為那種刀……我反正是不希望再和他成為敵人了,就算是跟那個反面對上,我也會往後退一退的。”
“到時候就多麻煩您啦,畢竟是您老造的孽嘛。”
這樣說着的齋藤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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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從房間中出來時,半身都是血,臉色陰暗沉重,半低着頭沉默不語。然而還沒等他帶上門再挪動一步,就看到眼前站着兩個身影,一高一矮,沖田總司和晴姬燕依不知在門外等了多久,看到他出來,從者夾着禦主腋下抱起來到下巴的高度,輕快地湊了上去。
有很多話堵在嘴邊,山南隻是微微張着嘴,像是還沒回過神的樣子。
“……山南老師,果然還是不太擅長呢。”“……就算是不擅長也不會讓你去做的。”
潛台詞是死心吧。這樣說出來一句話的山南終于緩和了神情,死死握着門把的手也放松下來,而晴姬燕依手上是早就準備好的濕毛巾,在此時輕輕擡手擦去對方臉上的血迹。他接過女孩的毛巾,說了句謝謝之後自己擦拭了起來。
“那兩個家夥供出了什麼嗎?”“嗯,等回去再說吧。”
山南垂下腦袋,一副因忍耐而暈眩的樣子。
“依依。”沖田表情嚴肅,将女孩舉到離他更近的地方,“山南老師還是很不對勁,你看出來了吧。”
“嗯,精神力不足。”“……”“好,動手。”
話音剛落,女孩的手就掐上了山南的臉頰,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就開始用力,聽到他“啊痛痛痛痛痛”的聲音才停了下來,原本還沉浸在悲傷情緒中的山南此時表情完全崩壞,抽着嘴角,看向眼前嬉皮笑臉的兩個小輩,忍無可忍道:“總司……依依……”
回到大廳的途中,三人開始了一段緊張刺激的追逐戰。
當然還是被追上了,兩個搗蛋鬼硬吃了一記暴栗,雖說依然是不知悔改的樣子,但目的已經達成,被這一通轉移了注意力的山南也沒了沉重的情緒,被沖田塞過充當san值回複器和暖手寶的晴姬燕依。
“回到正題,我從他們口中得知了這個時間的坐标,還有留在這裡那個管事的名字。”山南抱着女孩坐在沙發上,所有人都在認真看着他,“市川奉行。據說他手上還留着威力巨大的汽油桶,與時溯軍有切實的聯系,如今他們也聯系不上對方——朝一君有什麼想補充的嗎?”
“……”古澤朝一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後還是低下頭,“市川奉行是古澤家很重要的一位管事,以前負責照顧我……兩年前,他辭去了家裡的工作,後來我再也沒聽說過他的消息了。”
“這樣啊。”山南歎了口氣,又不禁安慰對方,“不過你也不用這麼緊張,我們也許不會在這裡遇到他,畢竟坐标已經拿到了。”
“嗯。”古澤朝一點點頭,“我試着搭建了一個能向外傳送信息的法陣,考慮到這裡因為時間亂流會跟原來的坐标錯位,坐标隻需要相近就好,但可能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得到回應。”
“這就夠了,謝謝你。”晴姬燕依說。
“……還有一件事。”山南補充,“那個年輕的清潔工告訴我,他曾在五樓看到過一個隐蔽空間,裡面似乎有關于古澤家和其他陰陽師家族關于時溯軍的一些資料……雖然我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會放置在那裡,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過去看看。”
“當然!”古澤朝一激動地擡頭,又因為自己反應太大低下去,“……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古澤家會做這種事,明明家主都讓我去成為審神者,一直以來我也為了這個目标努力着……一起去吧。”
好好吃了食物補充體力,休息了一陣的他們集體前往五樓。一路上,婉拒了所有人的陪伴,古澤朝一隻是默默捏着自己的耳朵在後面走,晴姬燕依在前方停頓了一會,還是放慢了腳步,輕輕将手搭在了他肩上。
“……可以哦,我們是朋友,會陪在你身邊見證的。”“……”
兩個孩子将手牽在了一起。
走進角落的辦公室,在空間上并沒有什麼不對勁,然而山南搖搖頭,走到角落挪開花瓶,露出來一個黯淡的陣法痕迹。古澤朝一了然,松開晴姬燕依的手走上前,隻是輕輕擺弄了一下,整個辦公室便在衆人的注視中折疊,反轉,随後變成了一個擺滿文件的資料室。
“……真厲害。”沒怎麼接觸過空間類陰陽術的小烏丸感慨道。
“……”山南已經在翻看着資料,“這些數據,是什麼?”
“這裡的資料怎麼全是數字和實驗報告……”沖田抓了抓腦袋,“太超綱了吧,完全看不懂啊。”
鏡頭好心地掃過他面前的紙張,幾乎全是餅狀圖和複雜的名詞,觀衆們也都頭暈眼花起來。
“古澤家很早之前就吸收了西方煉金術的研究方式,如今很多陰陽術都用數據反複測試改良過。”古澤朝一上前看了一眼,“嗯,這隻是簡單的陰陽術測試數據,大概是炸彈的威力……等下,為什麼測試載體是個?還有結果優良,但是碎片過多難以清理……啊……”
他表情呆滞,身子一軟,被沖田及時扶住,衆人因為這段話隐藏的信息陷入死寂。
“……也就是說,古澤家提供場地的原因,實際上是為了獲取實驗數據吧。”山南緊皺眉頭,看着手上的紙張有種想吐的沖動,“我這裡寫着的是對不眠藥物與陰陽術結合的研究,還有配合少量資源便可塑造成型的付喪神……時間好像是十年前,簽名的地方是白川秀子。”
“……白川家的上一任家主。”古澤朝一喃喃道。
這裡的資料覆蓋了将近二十年的時間,利用付喪神做實驗的隻有少數,用兩排架子放着,其餘都是常識性陰陽術知識備份,據古澤朝一所說,大概是在可以在研究過程中可以随時翻閱,因為很多是古籍上的内容翻抄,不知為何沒有用更方便的電子産品。付喪神們多數無法長久查看這些資料,隻看了一兩頁就不忍心再查,各自在一旁默默消化信息,而兩位審神者卻發現了更令人驚恐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