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紫色雷光閃過,下一刻長夏和段陵崖就跌出了洞天。
她可惜地看着自己已經四分五裂的洞天石,顯然已經不能用了,還好剛剛她已經把裡面所有收藏全部換了地方。
不然她得心疼死。
身上的黃色裙子已經被燒的焦黑一片,但段陵崖卻沒被天雷傷到分毫。
長夏連天雷氣息都沒讓他沾上。
長夏喘着粗氣,心裡想,上次被劈昏迷了一年多,這次隻是受了些傷,那群仙人還是有些用處。
不過……她想到方才段陵崖說的話,脊背開始忍不住發涼。
她下意識用冰涼的雙手死死捏着裁壽,好似這樣便能有幾分支撐和倚仗。
她想說是誰幫她改命,幫她遮掩了天機,是左衾和謝逢雪嗎?
下一刻她又覺得這樣不行。
不能說出他們的名字,占師的名字是媒介,說出來會被感應到的。
她閉上眼,腦子裡轉過數個想法。
有什麼辦法,有什麼辦法能在左衾和謝逢雪這兩個頂級占師的注意之下,讓段陵崖說出全部真相。
她想到了一個地方。
遲晝海。
左衾和師兄的經營向來在蒼玄本土,過去上千年,他們寥寥踏足遲晝海。
剛好,她經常去。
那是她的地盤。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長夏已經恢複了平靜。
“再多的話現在也不要說。”她從儲物囊裡取出一瓶丹藥,扔給段陵崖,“養好傷,躲起來,三日後從你們東境的邊界去遲晝海,知道嗎?”
段陵崖被那麼一劈,理智已經拉回了幾分。他木然地點點頭。
長夏見他這副呆愣樣子,心裡閃過一絲嘲諷。
又是個被當做靶子的蠢貨。
若真是左衾為她遮掩的天機,那以他的能力,就算是心神被小靈山的事情分區大半,也不會讓段陵崖這個小占師窺見命運分毫。
若不是左衾為她遮掩的天機……
連左衾都沒發現她命運的異常,出手的人的實力可想而知。
段陵崖跌跌撞撞走出藏鋒山,他是飛梭産業的少主,長夏并不擔心他在三日後去不了東境的邊界。
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是誰幫他窺探了天機。
長夏仔細思索梨白來雲亭之後,自己的所作所為,就好似隐隐之間有一隻大手,在引導自己去發現什麼,去做些什麼。
不——
長夏的眼睛看着裁壽的劍柄。
可能不止是梨白來之後,可能是更早。
左衾的消息來的很快。
“發生了什麼?”
長夏回他:“梨白……是從上面來的吧。”
左衾:!
“誰告訴你的!”
手中的紙鹞忽然變得灼熱,就當她以為出了什麼問題時,紙鹞又恢複了正常。
長夏看了一眼湛藍晴空。
她決定撒一個謊,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就算這謊撒的不夠高明,也會有特殊的力量幫她圓上。
“沒有誰告訴我,裴西來說裴劍首告訴他,梨白是蒼玄最後的退路,那時候我便有了幾分猜測,為了驗證,于是我用了問天術。”
“天告訴了我答案。”
少年臉的占師,看到紙鹞裡這幾行字的時候都快要氣笑了。
額上、手上青筋暴起,屋子裡的氣機亂成一團。
天來樓内,原本正在看爐火老頭兒吓得一激靈,連忙沖進來按住他。
“消氣,消氣,有什麼事咱們一起想辦法嘛。”
左衾咬牙切齒道:“問天術!我費盡心思瞞着的事情,那東西居然一個問天術就交代了出去。”
占師有言,投石問路。銅錢兩面抛正反,天隻答是與不是。
此謂問天。
這是最簡單的占蔔手法,這也是長夏唯一會的占蔔手段。
他本來沒放在心上過,誰知道那東西居然無恥到長夏問就真的給答案。
還生怕長夏不知道這是真的,給了天雷。
長夏以為左衾不會回的時候,他忽然發了一大堆情報密文過來。
她随意點開,眼睛驟然睜大。
這是…梨白的來曆。
她眸光一暗,左衾居然信了?那可是多疑多思的左衾!
明明驗證了自己的猜想,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天來樓内,左衾死死捏住紙鹞。
一是不甘心被擺了一道,二是氣憤某個一知半解,光會踩坑的劍修。
真是跟别驚春一樣,光漲劍術,不長腦子。
她這樣……讓他和她師父,怎麼放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