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又洗了個澡,溫語槐去中島倒了杯水,喝完了之後,拿起iPad搜索了一下胃病,反複嘔吐之類的症狀病人适合吃什麼。
這些年她幾乎沒有做過飯,但是由于早年過得艱苦,生存條件惡劣,溫語槐的學習能力動手能力都很強。
她一邊翻着網上的教程做法,一邊進了廚房。
垂着眼眸專心緻志地切菜,那隻修長白皙的手指上戴着兩枚素圈金戒指,款式略微不同,一隻鑲嵌着點點細碎的鑽石。
在綠色和木色之間,顯露出金屬質感。
把青菜,山藥都放進鍋裡,咕咚咕咚煨着火。
溫語槐一隻手拿着長柄湯勺,正在攪鍋裡的粥防止糊底。
煮好之後,關火保溫。
……
顧嘉寶睡得迷迷糊糊,聽到了手機電話鈴聲,周圍傳來嗡嗡的震動。
她費勁地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接通電話。
“喂。”
電話那頭的人是尤夢,她問:“上次你想要的那顆鑽石已經到了,正好今天周末,不如我們出去一起吃個飯?”
顧嘉寶腦子昏昏沉沉,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跟尤夢說清楚,隻隐約聽到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挂斷電話。
……
溫語槐走到客廳,燈還沒開。
到了傍晚光線昏暗,顧嘉寶還在酣睡,那隻輸液的手搭在外面,纏繞着透明的輸液管,吊瓶已經快要吊完,過一會兒可以把她手上的針頭拆除。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顧嘉寶的手機屏幕是亮着的。拿起看,發現正在通話中,24分鐘。
盡管這邊沒有任何聲音,但是[尤夢]并沒有挂斷。
溫語槐若有所思地看着屏幕上的名字。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聽到了些輕微的動靜。
“嘉寶,你醒了麼?”
“不知道你醒沒醒,但其實有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也許你已經猜出來了。我的确是很喜歡你。”
對方似乎是很苦惱,笑了笑試探着說:“如果你還睡着,我現在可就白說了。”
預料中的回應并沒有出現,尤夢甚至能聽到顧嘉寶均勻的呼吸聲,心裡緊張稍微緩解,看來估計是還沒醒。
可就在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嗤笑。
“尤小姐似乎有聽人睡覺的癖好?”
突兀地一個陌生的聲音,尤夢始料未及,自己的表白被陌生的第三人聽見,本身就足夠尴尬,她好修養忍着被冒犯的怒氣,問:“請問你是?”
溫語槐解釋道:“其實我們應該是見過的,在附中門口的那家奶茶店。”
盡管這種表述并不清晰,但是尤夢還是一瞬間就想到了她是誰。
那天跟顧嘉寶一起坐着的女人,那人氣質非富即貴,很容易給人留下印象。
尤夢緩緩道:“我知道你,曾經在電視節目看到過,沒想到嘉寶會認識你這種大人物做朋友。”
溫語槐更正道:“不是朋友。”
尤夢不解:“什麼?”
“我是她的前任。”
這句話讓尤夢震撼不小,她按下心頭遲疑,堅定道:“既然都已經是前任了,其實就沒必要再繼續糾纏了。溫小姐,麻煩你說一下她人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接她。”
又是一聲很輕的嗤笑:
“我現在拿着她的手機,你覺得她現在會在哪兒?”
這種話術很拙劣,但是卻起了作用。
尤夢感覺外界傳言不假,金融圈子裡的人素質堪憂,奉行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她壓下火氣低聲警告道:“嘉寶她身體不是很好,從來不會在外面過夜,請你在晚上之前把她送回家。”
這番“真心話”不僅沒有威懾力,反倒是起了反作用。
“尤小姐,我對她的了解,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我們在一起整整五年,這麼長的時間,她身體的每一寸我都碰過,她的每個想法我都很清楚。用不着你來提醒我。”
“你也應該清楚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這麼多年,她已經改變了很多。”
溫語槐并不跟她繞這個彎子。在金融界待久了,溫語槐培養出了敏銳的洞察力,她很清楚尤夢在擔心什麼。
直接給出最後一擊:“就算我真的要跟她做什麼,你也攔不住。”
尤夢還來不及說什麼,對方頗為武斷直接把電話給挂斷了。
……
溫語槐把手機放了回去,擡眸看見吊水瓶空了。
她拔掉插管,輕輕捏起顧嘉寶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手竟然瘦地摸到骨頭,纖細的手指蜷縮着,掌心幾乎沒有什麼溫度。
也許是撕開繃帶的時候有些疼,那隻手出自本能地往後縮。
為了順利取出針頭,防止她弄傷自己,溫語槐微微用力按住她的手,她似乎感覺到,很聽話地不動了。像是名貴的寵物犬一樣溫順。面對痛苦也毫無掙紮。
處理好這些之後,顧嘉寶似乎是醒了,她有些晃神地喊了聲:“尤夢……”
話剛說出口,周圍氣氛立刻突變。
顧嘉寶似乎也後知後覺地發現了這一點,她神智稍微清醒了些,這才睜開眼睛,看清前方的人是溫語槐。
溫語槐目光冰冷地凝視着她。
“看清楚我是誰了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