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親愛的小獵物們。”
“恨”走到一樓左手邊的房間,正巧看見了正在桌子下瑟瑟發抖的一名玩家,祂面無表情地将玩家拉起來,頂着對方驚恐的表情,祂直接按住對方的脊椎,直接如同折紙一樣将玩家折疊後扔了出去。
“恨”眼睛轉了轉,利落踢開了一扇門後,祂圍着一尊雕像看了看,然後立刻伸手捏爆了僞裝成雕像的玩家心髒。
“啧。”祂不滿地側過頭,說,“太慢了,其他人,也去找……”
“我要把所有人都熬成美味的粥。”祂的笑容變得有些天真,如同孩童一樣,“恨别人的前提,當然是好好的吃飯啊。”
這是一個并沒有道理的道理,卻是讓“恨”堅持下去的理由。
“恨”知道祂出現在這裡是為什麼的,找邢芸才是祂的主要目标,路途上的一切不過都是順帶的,祂一路直行,從建築的一側穿行到了另一側,即将要看到邢芸的時候,祂心中異常雀躍,但等邢芸真的出現在祂面前時,祂又瞬間冷靜了下來。
“恨”将易半從邢芸身邊揮開:“滾。”
“你留下。”“恨”指着邢芸。
看着眼前變成了另一個人容貌的邢芸,“恨”的心中五味雜陳:“你……”
為什麼要變成别人的樣子呢,是不想讓祂找到,還是單純喜歡她易容的這個人呢?
邢芸看着被一擊消失的易半,立刻暗示米妙芙快走,米妙芙果然也是不負衆望,腳底抹油比誰走的都快。
邢芸自然是慌的,但她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她現在是容平安的臉,帶上了這層面具,她就有一種遊離在社交之外的感覺,像是從側面觀察自己的一舉一動,心裡的緊張都被沖淡了許多。
“你又來找我了?”邢芸看着眼前這一團黑霧,直接指明了祂的身份。
“恨”一怔,身上的黑霧斂去,露出了人的形态。
邢芸想得是可以趁現在問問容平安究竟和神有什麼交易,簡直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交代我做得事情,我一直都有好好做。”
“恨”靜默了一瞬,然後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滑稽可笑的事情,祂笑着笑着還誇張地笑出了淚:“這樣啊……所以你一直什麼都記得了?你一直以來都是裝什麼都不知道啊。”
邢芸沉默,看起來好像說多了,于是又猶豫着說道:“記得也不是那麼清晰了。”她隻是想套話而已,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她不會直接就玩脫了吧。
救命啊。
她張開嘴,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所以容平安确實有不少東西瞞着她,但容平安也不記得了?
邢芸對懷疑容平安忽然就有了更多的愧疚,容平安是無限遊戲少有很坦蕩的人,像百煉的鋼,不折的松,沒有将菜鳥隊友直接扼殺于搖籃中。
但機緣巧合下,邢芸卻還是将懷疑的眼神投向了她。
邢芸握緊了手,容平安應當也是很無奈,同神做交易當是十分辛苦和掙紮的事,大概率是神對她單方面的剝削。本就很辛苦的生存,卻還要被最該互相信任的人懷疑……
邢芸覺得也許容平安一直在等一個可以真心托付的隊友。
“你能詳細跟我講講嗎?”
邢芸咽了下口水,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讓她莫名心中升起許多緊張,畢竟眼前的神好像跟之前都不一樣,她琢磨不透祂接下來會幹什麼,而且神的嘴角和雙手全都沾血,眼神更像是個經年累月的劊子手。
比之前要冷酷不知道多少倍。
“你,跟我來。”“恨”面無表情朝邢芸勾了勾手指,“你要是反抗,我一拳保證你後半生都隻能躺着過。”
眼前的空間忽然被撕裂開,在空氣中的細微震動裡,邢芸看見了被撕裂開的空間裡的另一片黑暗。邢芸忽然就有些打怵,她說道:“不是反抗,是感覺沒必要去這麼暗的地方吧,在這裡敞敞亮亮的不好嗎?”
“恨”擡起頭,邢芸有些心虛低下了頭,畢竟這裡沒多久也就要黑天了。
“你果然是覺得我做事不夠敞亮。”
邢芸詫異,但沒有表現出來,她并不是這個意思啊,神是覺得她剛才在暗諷嗎?
這無疑是讓邢芸颠覆了對容平安的認知。
容平安不是一直都非常敬重神的話,從來都不參與關于神的讨論,那神為什麼還會覺得容平安會暗諷祂呢?
邢芸開始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在邢芸還沒想明白的時候,“恨”突然朝她揮出一拳,正如祂所說的那樣,邢芸直接被巨大的力量向後推去,後背撞在樹上才堪堪停下,粗壯的樹幹出現了裂紋,邢芸聽到了骨骼間咔的一聲,她翻了個白眼,因為腎上腺素的飙升,她甚至能精準捕捉到眼前飛過了幾隻飛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