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斯看向泰勒,說,“一個小時前,我還看見了你們上校在帳篷外面罵人,這麼說來,怕不是你們上校殺死了角木尊者?”
阿莫斯的話說完,兩邊又吵起來。一軍隊的人群龍無首,卻半點也不露怯,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和北六支隊的人吵得不可開交。
目闌被糊了一臉血,正煩躁着。聽着這周圍的聲音,隻覺得耳朵有些承受不住。他退到外面去,找了個幹淨的水窪洗臉。
水珠挂在臉上,目闌下意識扯過衣擺,卻發現面前出現了一塊幹淨的帕子。
他接過帕子,擡頭看向站在旁邊的棱炚,誇了一句:“預判的真準。”
“過獎。”棱炚毫不客氣,接受了目闌的誇獎。
目闌又說:“要是再早一點就好了。”
他說着,想到角木的死亡,總覺着很不真實。雖然從認識角木到現在,目闌都覺着角木的能力一般,但畢竟是個異能者,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死了?
角木身上隻有殺神留下的緻命傷,沒有其餘傷痕。阿莫斯是這幾天被一軍隊的嚣張給氣着了,所以才想也不想直接把污水朝着對方身上潑。
可真要把泰勒确定成殺害角木的兇手,目闌覺着不太可能。一擊得手,幹淨利落,他不認為泰勒有這樣的能力。
如果是兇手……
一個連殺四名軍官的人,還能悄無聲息殺死一名異能者,那這人得有多強?
想得正入神,目闌的耳朵感到一陣冰涼,他下意識攥住來人的手腕。
标記失效了,他們接觸的時候,信息素又開始不受控跑出來。
現在不是調情的時候,目闌很快放開棱炚的手,兩個人迅速收斂自己的信息素。
“你的耳朵,沒洗到。”棱炚将濕帕子遞給目闌。
退化是有一定影響的,會伴随着一些動物的習性出現。目闌發現自從耳朵變成獸耳後,聽力比之前更靈敏,可耳朵也比之前更敏感,這一塊還不喜歡碰水。
他洗頭發的時候,總要把時刻把逃避的念頭壓下去。
剛才隻顧着煩躁去了,目闌的潛意識讓他避開了耳朵碰水的可能性。
目闌擦着耳朵,鼻子嗅了一下,發現信息素都被阻隔貼擋住了,他什麼也沒聞到。
自從出來後,他們兩個人每天都記着貼阻隔貼。安全是安全,可明知道有信息素釋放出來了,卻聞不着味,目闌不由得感到煩悶。
兩方都死了重量級人物,棱炚不能離開太久,目闌也好奇後續,兩個人沒獨處幾分鐘便回去了。
現場已經結束争吵,隻是看對方的眼神都不太友善。
棱炚邊走邊說:“我還以為要吵到明天。”
“少校。”一聽見棱炚的聲音,阿莫斯立即湊過來,他說,“泰勒帶來的那把殺神,找不到了。”
也就意味着,兇手現在手裡又有一把殺神。
“你們誰知道,他帶了多少子彈過來?”棱炚掃視一圈一軍隊的人,開口問。
“憑什麼告訴你?”一軍隊中,有人梗着脖子問。
棱炚盯着他:“或許你們還沒認清楚處境,我們現在不是一軍隊和二軍隊的人,而是被兇手的槍對着的人。”
聽了話,那個人不再吭聲,縮了回去。
畢竟是關乎自己性命的事,他們上校那麼厲害還不是變成一團爛肉,更不要說他們了。所以即便現在他們抵觸二軍隊的人,也不敢過多的在這種事情上較勁。
“我知道。”說話的人是那個中年Alpha,之前點明傷口為殺神造成的人。
他看着棱炚說:“泰勒上校申請了一個彈匣的子彈。”
殺神與其他槍不同,子彈小,彈匣也小,按照标準的規格,一個彈匣裡應該有二十枚子彈。
如果兇手沒打空過,那他手裡現在應該有十九枚子彈。
棱炚冷着聲音問:“作為軍人,槍丢了都不知道嗎?”
“我們不知道……”中年Alpha低下頭,他說,“泰勒上校沒和我們說是槍丢了,隻是一個小時前說有重要東西不見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不讓我們跟着,一個人就出去了。”
一旁的阿莫斯忍不住開口:“怪不得聽見他訓斥你們守衛不當,身為上校,弄丢這麼重要的東西竟然妄想瞞下來,真是愚蠢!”
“人都死了,說這些有什麼用?”有一軍隊的人不滿的開口。
“正是人都死了,你們替他辯護還能讓他複活嗎?”棱炚直接怼回去。
棱炚又說:“如果不想死的話,建議你們好好把事情說清楚,别再扯那些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