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淩晨三點半,專案組沒有收到傳回來的消息,棱炚第二次提出申請,依舊被駁回。
他們說目闌既然沒有傳遞消息回來,就說明他能應付。一個普通人突然成了軍官,他應該做出點成就來讓人信服。他們把接收通訊儀的儀器擺棱炚面前,說毫無反應的儀器象征着目闌平安。
棱炚提出要專案組這邊主動聯系目闌,發現信号發出後石沉大海,這才發現不對勁。
派出去協助目闌的人,和目闌本人,統統聯系不上。
專案組這邊才意識到問題嚴重,專案組的人都是軍中精銳,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沿着目闌去的方向走,他們看見了被弄暈的專案組協助人員。到了紙條所說的山丘,隻有打鬥過的痕迹在,而目闌本人不知所蹤。
棱炚和他們一起分開尋找,要不是棱炚是異能者,在一定距離内能感知到目闌弓箭的異能波動,不然還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去了。
若不是這些人盲目自大,怎麼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棱炚這樣想着,隻覺得自己現在不能和專案組那些人見面,他很有可能情緒失控。
“你等他們吧。”
丢下這句話,棱炚擡腳便要走。阿莫斯見棱炚去的方向不對,他忙喊:“少校,那不是回駐紮地的方向。”
“我要帶他去療傷。”棱炚說。
阿莫斯琢磨着,棱炚這怕不是要回城區去?沒有批準,擅自離崗可是重罪,再加上先前對泰勒動手的罪名還壓在那裡,這一走就是罪上加罪。
“少校,要不還是回駐紮地等療愈師吧。”阿莫斯開口。
棱炚沒有理會阿莫斯,他知道阿莫斯在擔心什麼,不過就是違反軍規而已,他從前違反的還少嗎?
沒有回駐紮地,但棱炚也沒有像阿莫斯所想的回城區去。他在灌木叢中穿梭,從樹林中行過,一路走,一路用着尋蹤術。
直到有人受不了棱炚這種地毯式尋找,自動出現在棱炚面前。
“你在搞什麼,不怕軍方的人發現你的身份?”
那人斜靠在樹幹上,臉上帶着面具,正是先前同目闌交過手的異能者。此刻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疲憊,畢竟先和目闌綴在後面的尾巴打過一場,之後又和目闌打過一場,他累得很。
“喲,美人怎麼……”
那人一還沒靠近目闌,便被棱炚的能量團掀倒在地上。
面具人咳嗽着,他捂住胸口,罵道:“又不是我傷的他!”
棱炚說:“是你約他出來,導緻他陷入險境。”
“好歪的道理。”面具男說着,轉念一想又說,“算了,看你這麼護着他,我就放心了。”
要不是目闌還傷着,棱炚真想和這人打一場。目闌這次受傷,專案組占一份,這人占一份,而他自己也占一份。
他知道這個人不會傷害目闌,于是在那時他選擇了等待。如果那時他直接從駐紮地出來,目闌就不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地步。
隻是事情已經發生,現在棱炚想這些已經沒有意義,當務之急是要這人趕緊醫治目闌。
“給他治療。”棱炚找了一塊平坦的草地,将目闌放在上面。
這要是别人,剛被棱炚打了,又聽見這樣的命令,就算不打回去也要調頭就走。可面具男竟然一絲怨氣也沒有,他靠近目闌,開始朝着目闌體内輸入能量。
基地裡的那些療愈師,遠遠比不上棱炚眼前這位。
隻看見淺綠色的光芒源源不斷輸入後,目闌手掌上的傷口竟然開始愈合,而他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也逐漸恢複紅潤。
“外傷不嚴重,好治。”面具男說着,加重了手中治療的強度,“隻是他這内裡虛得厲害,對抗異能造成的虧損,治起來要耗費些時間。”
先前那位療愈師給目闌治療後,棱炚知道目闌身體有虧損。而這原因,療愈師不願意透露,目闌沒有說。所以他一直以為,目闌的身體虧損是由變種的毒液造成。
可現在,這人說是由于對抗異能造成的。
面具男問:“除了我以外,他是不是和哪個異能者對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