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刺激?”棱炚問。
Omega療愈師拍了拍胸口,驚魂未定地說:“全程貼着生死線呐,我每一秒都在擔心,我下一秒會不會直接下去見祖宗!”
說到這裡,Omega療愈師激動起來,他又說:“你都不知道,那些土匪一個個……”
“閉嘴!”
目闌忍不住開口打斷,他說:“再啰嗦,我就把你丢出去。”
“對不起!我不說了!”Omega療愈師是真怕目闌會那樣對他,他朝着前面走了幾步,和目闌拉開一段不小的距離。
目闌斜靠在牆壁上,出言催促:“趕緊給他治療!”
強權之下,Omega療愈師敢怒不敢言,他認命般走到棱炚面前,剛要凝結能量,便被棱炚制止。
棱炚看向目闌,他問:“你是不是受傷了?”
目闌下意識蜷縮了一下手指,剛才他為了保護療愈師,一枚子彈擦着他的右手臂而過。沒傷到骨頭,但是留下了一道傷口。
身上的衣服顔色深,故而有血液淌出,也不太看得出來。
目闌不知道棱炚是怎麼發現的,他明明把右手朝向了門口的方向,并且刻意朝後面收,藏入了棱炚的視角盲區。
“小傷。”
“他挨了一槍。”
兩道聲音同時在屋内響起,說完話後,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Omega療愈師從目闌的眼中讀到了危險的味道,他連忙扭頭,假裝看不見。
“先給他治。”棱炚對療愈師說。
既然被發現了,目闌沒有要藏的必要了。他走到棱炚床前,以不容拒絕的語氣對棱炚說:“你沒有選擇權。”
療愈師算是一介文人,自然是誰的武力值高,他便聽誰的。
他低頭看着床頭垂下來的鐵鍊,低聲嘀咕道:“自己什麼地位心裡沒個數嗎?亂指揮什麼啊……又做不了主。”
話音剛落,療愈師的後腦勺貼上了一個冰冷的東西。
是槍。
意識到是這玩意,療愈師隻覺得心瞬間涼了半截。這一路以來,目闌帶着他穿過槍彈雨林,有很多次頂着危險把他護在身後。
所以他以為,目闌這人隻是殺敵兇,對自己人卻是好的。
他嘴上沒個把門,沒想到目闌反應會這麼大,竟然直接用槍對着他。
目闌冷聲說:“别啰嗦。”
先前老院長來的時候,目闌是确定了棱炚的鎖鍊在被子下面,這才放他進來。剛才帶療愈師進來之前,目闌也是選擇讓棱炚先把鎖鍊解開。
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目闌要怎麼對待棱炚,那是他的事。
外人沒有資格看見,更沒有資格去議論。
療愈師清楚地記得,這槍是目闌生生擰斷一個野火成員的脖子後,從他手上搶的。當時便覺得目闌下手狠,現下被槍口所指的成了自己,他一時間話都不敢說。
棱炚的手指輕輕搭在目闌的手背上,他說:“沒事。”
目闌迅速收回手,轉而把槍扔在了床頭櫃上。槍身與櫃面接觸,發出一聲聲響,吓得療愈師哆嗦了一下。
目闌說:“怕什麼,我不會用槍。”
目闌說的是事實,他看了一眼棱炚,先前有人說過要教他用槍,結果到現在也沒實施。
鬧這麼一出後,療愈師安靜不少。他低着頭,認真為棱炚進行療傷。治療過半的時候,他猶豫着說:“我隻能讓他的外傷恢複八成,但他現在内裡很虛弱,其中緣由我還沒有找到。這個問題按照我現在的能力,我隻能做到緩解,無法做到根治。”
目闌說:“好。”
他和棱炚都心知肚明,殺神帶來的傷不是那麼容易好的。目闌這一趟帶療愈師過來,最主要的目的也是為了治外傷。
棱炚肩膀處的血洞,在療愈師的能量催化下迅速愈合,最後變成一個黑色的痂。這是傷口将要完全恢複時的狀态,不出兩天,黑色的痂掉落後,肩膀便恢複如初,會呈現出沒有受過傷的樣子。
拉上衣領,棱炚客氣地說了一句:“勞煩再為他看看傷。”
療愈師皺了下眉,他說:“我是這次随軍出行的療愈師,來之前給戰後的軍人用過不少療愈,現在能量虧空得多,需要休息幾天才能繼續。這是……”
說到這裡,療愈師飛快看一眼目闌:“這是來之前就說好了的。”
難怪軍方願意放人,是因為療愈師現在留在軍方的用處不大。
棱炚看向目闌,怪不得不肯先治療,原來是隻夠給一個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