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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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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蹲坐在沙漠矗立的城堡面前,那群蟲子非常通靈性,對這位踏入無人之境的客人很克制,遠遠打着滾自己玩。撲撲沙塵都溫柔地掉轉了方向,似紗般朝着遠方飛揚。

伊織托着腮,她的人生停止,日複一日地看着日出日落,陷入無意義的往複。

回到死亡之岸的夙願,被古怪脾氣的蜃女給打碎。竹田千鶴好像救下了她,但并不解釋緣由。

伊織想去哪就去哪,竹田千鶴從不幹涉,随意放逐了她,這片區域的任何地方伊織都能踏足。

有情人已經得不到好結局,無解倉促的結局就能将人束縛住。

天地自由,唯獨人就是要失去些什麼。

無奈人心自縛,伊織哪都不想去了。

伊織張望沙漠的邊際線,落日西沉,盡頭的盡頭是虛無,永遠等不到她想見的人,原來守着死寂的期待是這樣的體驗。

不過是在這半個月,伊織就覺得無趣難過,她無法想象竹田千鶴在這獨處了百年,是如何熬過這連春秋都沒有的苦日。

被困在這半死不活的日子裡,與死亡相比,分不清孰優孰劣。

竹田千鶴回來了,她站在伊織身邊,姿态高傲,餘光斜晲着觀察這女孩在做什麼。

伊織腦袋搭在膝蓋上,用手指在輕沙上遊走,畫着意義不明的圖案。一個圓圓的腦袋上,撇捺下了好幾筆,給這個小人頭上畫了點劉海,可惜稚嫩的小人還沒有成型又被抹掉。

伊織手上的動作停了,手指停在那微涼的沙面上,沒有擡頭地悶聲說着:“您為什麼要救我?”

這個問題伊織從醒來的那日就開始問,竹田千鶴就是遲遲沒有給出回複,每次都不留情面地無視她。

今日倒是有些不同,竹田千鶴靜靜站着,隻看了伊織一眼,她終于開口說道:“我救不了你。”

她這話的語氣非常溫和,客觀中肯。

伊織又畫下兩個難看深淺不一的圓,對這個問題提出了質疑:“我一醒來就在這裡了,聽相原修說是他把我送到您這來的。”

知曉她死亡日期的,也就除了眼前之人和相原修,沒有第四個人。普通人哪能生白骨化血肉,一定是蜃女相救。

竹田千鶴意味深長,神情看上去有些惆怅憂傷,她若有這種本事,怎麼可能救不下慎一。

但她沒有,不代表别人沒有。

從見到時透無一郎與伊織那一刻起,竹田千鶴意識到了某種異樣。

時透活不了太久,必然壽短早亡,他有一個很糟糕的命數。

伊織同樣,她身上的重影很多,竹田千鶴能看清的隻有伊織最表層的一次死亡。

這樣兩個人為何會在一起?當時的她也很困惑,但現在已經明白過來。

這世上萬物的存在都有其特定的目的,鬼與神明屬于此列,某些人亦是。

竹田千鶴說着:“救你的另有其人。”

“那我……”伊織對這話顯然是不信的,她至今都還記得日輪刀橫亘在脖子上拉鋸的痛感,“應該是死了才對。”

冥冥中,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死亡開啟新生,她是能夠時透修改命運軌迹的人,做完該做的一切之後,就應該徹底消失,那樣時透無一郎一定能活下來。

隻是誰留住了她。

“伊織凜,這個要問你自己了?”駝鈴陣陣,白衣似雪,蜃女不與任何人共路,獨自遠行。

這兩個孩子,一個來自過去,一個來自未來,都堅定選擇了彼此。

伊織先是一怔,後呆坐在原地,對這個特殊的稱呼有些費解,好像那日時透無一郎也是叫她“凜”。

伊織手攥緊,心中不由有些煩悶,好像有某個答案有破殼而出了。

“因為我是……”

“我是伊織凜。”

淚水奪眶而出,伊織意識到她并不屬于這裡,在告别之際,她對時透脫口而出的回家,并不是戲言,而是封塵記憶的覺醒。

她來這裡隻為了一件事,就是拯救時透無一郎,然後離開。

多目赤瞳的鬼,速度快到看不清刀身存在的斬擊,隻在揮動的軌迹上會留下圓月刃,時透無一郎的速度在這絕對力量面前變得不自量力。

下一瞬左手處刀光閃過,那鬼竟然斬斷了時透的左手。時透無一郎殘肢掉落,刀刃紮破血肉之軀,右肩被刺穿釘在了柱子上,他咬住長發,痛得冷汗不止。

浸透鮮血的地面之上,血液流淌,卻一滴都不能濺灑在月亮之上。

時透無一郎輸了。

伊織不接受這樣的結局重演,所以以身入局,隻是記憶清檔,連她都要忘記自己是誰了。

唯一一次的偏離,是在登記繼子名冊時,她突然被問道,真的叫這個名字嗎?伊織隻是個單純的姓氏。

那時,伊織腦中不由蹦出了她現世的真名,如果有可能,她希望離開的時候,跟時透無一郎最後的聯系,是以真實的名字。

“伊織凜,我叫伊織凜。”女孩低聲道。

她是無名之人,這個故事裡一個不起眼的腳注,等所有的痕迹如這沙煙散去,假如時透無一郎活下來,他就會忘記她了。那塊镌刻真名的墓碑,也終将無人在意。

伊織看着那越來越下沉的太陽,血紅的月亮升起,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瘋狂的不安孳生,開始向沙漠外疾奔。

時透無一郎發現了真相,他拒絕了伊織的犧牲,甯可一切推倒重來,再次戰死在無限城中,都不要将伊織卷入此事。

時透望着伊織在決絕話語的餘音中蹒跚走遠,深邃的側臉輪廓如雕刻般分明,薄荷色的眼眸透着一抹冷靜而溫柔的光。他直到人影消失,才朝相反的方向轉身。

他瞞過了所有人,是生是死,今後他自己說了算。

···

時透無一郎在巨大的爆炸轟鳴聲醒來。

他還有些恍惚,以為自己又站在了海之濱的礁石上。等聽到外面鬼聲嚎厲和實彌的呼喊,他就知道。

這一天終于來了。

一聲琵琶聲铮鳴,地面結構發生變化,迅速凹陷,他開始下墜。

時透無一郎用劍術消減了大部分的沖擊,站穩了身形後,發現掉入了一個寬敞的房間内。

留着黑色長鬓高馬尾,身着紫色蛇紋和服與黑色馬乘袴的劍士背着他坐在席上。

時透無一郎看着這個背影,氣息淩烈。

這鬼回頭,臉上六目似火,上弦一的字樣在裡邊平靜燃燒,而他的左額與右下巴處還長着紅色火焰斑紋。

上弦一近在眼前,這就是他那成為惡鬼的祖先。

黑死牟沒有回頭,對着這個擅自闖入的年輕人,語氣沒有不滿,更像一個前輩關心年幼後輩,洞察一切地詢問:“時透無一郎嗎?”

時透無一郎冷冷看着黑死牟,日輪刀出鞘,說道:“是。”

早在人掉下來的瞬間,黑死牟主動用“透明世界”查看了無一郎的身體結構。他咂摸着時透這個姓氏,語氣中帶着些遺憾:“四時不留曰時透,你不該叫這個名字的。”

“不關你的事。”時透無一郎冷眸似刃,緊握着日輪刀,薄霧出現,彌漫開來。沒有興趣與鬼廢話,高速連續斬擊下使出的劍招。讓黑死牟都露出贊賞的神色。

黑死牟閱人無數,殺死的柱也堆積成山,隻一眼就看出來時透無一郎是個天分極高的人才,哪怕在曆代柱中間,他也是個楚翹。

黑死牟唏噓了一句:“原來這就是我的後代。”

若是再年輕幾歲,或許黑死牟完全可以不把時透無一郎放在眼裡。但現在不行了,時透無一郎強大到有了弟弟當年的風範。

霞之呼吸柒之型·胧的使出,迸發出了強大戰力,黑死牟看着波動的空氣,時透的速度居然出落到可以與空氣相融了。

這後輩的本事還真的不小啊。

“你本可以逃脫短命的宿命,”黑死牟的眼中有一分同情,九分冷漠,虛哭神被拔出,他冷淡說着,“但現在我們之間隻能活一個。”

在時透用平流斬沖過來之際,刺眼的月輪光束劃過。黑死牟作為前任劍士的是鬼,使出的精湛的劍技,兩兩相撞,一時之間勝負難分。

時透無一郎臉上的雲狀的淡綠色斑紋湧動起來,日輪刀的顔色也發生了劇變。

随着不斷地逼近,刀影在身前身後閃爍,寒意貼着臉頰,碧綠的日輪刀上殘留着他的血,又混雜着這所謂先輩的鬼血。

血脈的混合,并沒有血緣的羁絆。

雲路斑紋熱烈,眼眸前所未有的堅定,時透無一郎從來不是弱者,他也不受任何過往的壓制。

一方站在光裡,一方躲在暗處,霞終究不是月。霞有朝晚,終得曙光,月難于天明長懸。

時透無一郎的日輪刀就如他本人,淩厲潔亮,誓要掃蕩世間一切污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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