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可不像他這麼樂觀。
“雖說沒幾個築基,但也還是有的,而且謝家的那位小女郎也不知是誰,竟然點出了我們的身份,真要被捉了,豈不是給劍閣丢臉。”
“那就丢臉吧!小師妹的命都要沒了,丢臉什麼。”
“就是,誰讓謝家要同我們搶血靈芝的,小師妹如今可就靠着它救命,謝家卻仗着自己有錢,蠻橫地将血靈芝給搶了去,我們隻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而已。”
“……”
謝枝梨聽着她們的話,是眼皮子聽得一跳一跳的。
這還是她都一次知曉,把殺人奪寶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
拍賣會上的東西本就是能者得之。
這也能怪到他們謝家的頭上。
不過聽見是此事,謝枝梨心頭倒是松了一口氣。
隻要不是為了大比或是其他事來得就行。
也是這一霎,謝枝梨心裡彌漫起的殺意瞬間蕩然無存。
她抛着手中的留影石,就這麼走她想想也挺不甘心的。
“要不試試你新學的陣法?”在她猶疑的時候,系統的聲音蓦地就冒了出來。
謝枝梨倒是正有此意。
就是——
“謝家同劍閣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要是丢個陣法将他們困死在這裡,你說劍閣會不會找我們的麻煩?”謝枝梨認真地思忖着。
謝家雖也是四洲八大族之一,門下弟子衆多。
但可以鎮守家族的修士卻不多。
而劍閣要是真同謝家開戰,比拼得自然是頂尖那一波強者的力量。
這一點,謝家是不如劍閣的。
所以謝枝梨并不願意将此事給鬧大。
她倚在粗壯峥嵘的樹幹上,白嫩纖細的手指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樹幹,似乎對這件事十分苦惱。
隔了半晌。
謝枝梨便從樹枝上站了起來。
她拍了下有些掖皺的外衫,語氣輕松地對着系統說道:“我修得是劍道,又不是聖母道,我沒有将他們截殺于此,我已經很善良了,對吧,系統。”
系統:“……當初将你找來真沒錯,但凡你的前世有你一半的心狠,最後也不會走到那般地步。”
“那是天真,我這是成熟。” 謝枝梨彎着眉眼,以手捏訣,“反正,技不如人,就該認輸,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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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我怎麼覺得這裡一下變得好冷啊!”樹下,一位劍閣的弟子揉搓了自己的雙臂說道。
“入夜了,當然冷。”站在他身側的少年翻了個白眼,“今夜就先将就在這住吧,師尊說過,入夜後不讓我們進出這個山林的。”
“不對!”
“這裡的景象怎麼感覺同剛才不一樣了啊!”
“……”
後續的話謝枝梨也沒再樹上蹲着聽,而是尋着來時的路,回了謝家。
隻是謝枝梨沒想到,自己剛回到院子,就瞧見謝懸北和柳念之一人占據了一邊的位置,在瞧見她來時,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擡眼看了過來。
謝枝梨往前的步子一頓。
她站在原地乖巧地眨巴了下眼:“阿兄,柳姐姐,好巧呀。”
“不太巧。”謝懸北隻要想着她一個人偷跑出去,渾身那股低氣壓可以說是收都收斂不住。
柳念之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就偏要留下來看戲,這次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
她擡手,有些苦惱地抓了下自己的腦袋,指着院子的門說道:“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就不耽擱你們兩兄妹叙舊了,哈哈,你們也不用送了。”
說完,柳念之運起身法趕緊跑了出去。
偌大的院子很快便剩下她同謝懸北。
月色琳琅。
檐角下挑起的燈籠泛出柔和的光亮,将謝懸北這副皮囊襯得更加清隽。
謝枝梨倏然明白,為何滄州城這麼多的姑娘都對她兄長芳心暗許,實在是因為皮囊惑人。
“過來。”謝懸北瞧着謝枝梨站在原地,也不知她是在想什麼,于是趕緊壓低了聲音呵斥着。
“來了。”謝枝梨微微提着裙擺,幾步便小跑到謝懸北的面前站定,“阿兄,你在這等我,是有什麼事嗎?”
話音落地,謝枝梨就感覺自己的臉頰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捏住。
一時疼得謝枝梨就連話都說不清,隻能一邊捂臉,一邊去扯謝懸北的手,一邊哭着喊道:“阿兄,疼疼疼,放手,放手!”
直到将人揪進了屋,謝懸北這才放手。
發現自己沒被這人在拿捏住,謝枝梨是捂着自己的臉,一下就離這人離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