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陸自然不滿意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仗着酒氣,他一時間沒看清眼前的人,下意識地發問:“你算是什麼人?”
他擡頭,還要繼續說些什麼,但卻在對上溫渝眼睛的時候,心髒猛地一顫。
沈陸雖然是混賬了點,但并非是不長腦子的富二代,幾乎是在看到溫渝的那一刻,就清醒了過來。
是溫家那位,他絕對得罪不起的人。
沈陸想起外界對溫渝的評價,又想起了自己剛才的一舉一動,忽然有些無所适從。
同先前的盛氣淩人不同,他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步,恨不得抓緊逃離這個地方。
溫渝往前邁了一步,沒理會沈陸的忐忑,笑吟吟地開口:“我在同你說話。”
明明是笑着,但沈陸卻也還是心底發慌,他擡眼,抓着自己的褲腿回應道:“溫,溫總。”
溫渝并沒有正眼看他,沈陸的心底愈發惶恐,尤其是在看到溫渝身後走進來數名結實肌肉的男人後,這種惶恐已然逼近頂峰。
他不停地往後退,但溫渝卻沒有繼續給他機會。
溫渝擡手,輕輕勾了下食指,黑衣保镖走上前去,踹了腳沈陸的膝蓋,讓他半跪在地上,緊接着才把他架了起來,讓他擡起頭,同溫渝對視。
溫渝不滿意沈陸的沉默。
她遞給身邊的保镖一個眼神,保镖很迅速地遞給她一張紙巾,而後微微俯身,捏起沈陸的下巴,重複問:“你在找誰?”
溫渝常年有健身的習慣,會柔道,也喜歡攀岩,手上的握力可以說是比較出衆。
下巴的位置本來就脆弱,她并沒有收着自己的力氣,沈陸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扭曲起來。
這一瞬間,沈陸的腦袋裡想了很多。
但他無論如何,也都不敢如實交代,便結結巴巴地開口:“沒,沒誰……”
“溫……溫總,我錯了。”
溫渝輕睨了沈陸一眼,沒說話,隻是在良久後,才松開了手。
旁邊保镖很有眼力地給她遞來一張幹淨的濕巾。
她慢條斯理地擦幹淨自己的指尖,輕嗤一聲:“就這點膽子。”
沈陸的腿都止不住地發抖,盡管下巴的位置很痛,但也還是服從地搖着頭。
溫渝手腕微微往上擡,擦手的紙巾掉在了沈陸的臉上,逐漸滑落到地上。
沈陸隻能是眼睜睜的看着紙巾掉落在臉上,哪怕那股酒精味很嗆人,但也還是仰着頭,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溫渝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半晌後才開口:“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一切,我不想要任何人知道。”
說完,溫渝轉頭看向一邊的保镖:“給他送到他應該在的地方。”
沈陸滿眼驚恐,并不清楚溫渝說得該去的地方到底是哪裡,他腦袋裡一片空白,幾乎隻能是本能地道歉:“對不起溫總,對不起。”
“我吃了熊心豹子膽,對不起溫總。”
沈陸的聲音很大,溫渝隻覺得的吵鬧。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盡管隔着層紙,也擦過一遍,也還是覺得髒。
溫渝伸手,保镖又給他遞了一張濕紙巾,又擦了幾遍後,保镖把場地處理幹淨,才轉身又回到那個角落。
安瑞已經在她的安排下去取車叫醫生,但這仍然需要一些時間。
她無奈地歎口氣,垂眸看着角落處半倚着牆壁站着的白槿。
沈陸的事情暫時結束,安瑞也還要等會兒才能過來,借着這個時間,溫渝抓住了白槿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