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緒的話聽起來并無虛言,
花袈仍忍不住有種,她在故意撩她的錯覺。
想想吧,有心的人怎麼可能會對傾慕于她的人說“抱你時,身體不聽話”這種令人迷惑不已和輕易會讓人胡思亂想的話?
這種話隻有無心和不相信愛的李大公主才會說得出口罷了。
花袈心裡翻了幾個大白眼,但面對毒發的李洛緒,她還要狀若無意地明知故問:“公主身體為何會不聽話?”
“為何?——自然是,”
李洛緒又無力地垂下眸,“毒發了。”
花袈被氣笑,卻隻敢在心裡笑:這毒發未免太好用了點。
這話若說出口必然會刺到高傲的大公主,她可能又會背轉身,送她刁女之類的名号。
“那晚臣女那樣努力,隻以為已為公主将并蒂蓮毒盡數解除。”
既然李洛緒毒發撩她,花袈不甘,少不得再舊事重提,也刺她一刺。
李洛緒不語。
花袈俯首,對上癡癡的眼神。
李洛緒那眼神也太直接和露骨了點。
所以,這也是因為毒發嗎?
問,她一定會甩鍋給并蒂蓮。
這症狀很熟悉,跟那晚差不多。
花袈信了李洛緒的話。
“公主,請把眼睛閉上。”
你再那樣看着我,我也會中毒的。
花袈隐隐覺得她身上也有點熱了,心頭像有什麼東西在亂爬亂咬。
“花袈。”李洛緒邊喚她,手邊向她伸過來。
花袈也不躲,眼睜睜看着李洛緒的手伸向她的手,“何事?”
她這樣真的是可以忍的樣子麼,怎麼就動起手了?
李洛緒不語,小指勾住花袈的小指。
“拉我。”
一聲軟綿綿的拉我,
圍擁的拔步床賬内,空氣陡然升溫。
花袈滿身心一熱,這樣下去絕逼會出事的吧?
她對自己的意志力沒有什麼信心的。
想抗拒的她,手卻一反,不聽話地卷住李洛緒的手。
還氣鼓鼓地說,“這樣,出了什麼事可别怪我。”
李洛緒的手在她手心胡亂動着,像陷在黑暗裡找不到方向。
花袈卷着她的手松開了些。
李洛緒的手指像是得到許可,一點點纏上來。
花袈隻低頭看着,任由她小心翼翼的五指一點點纏住她故作鎮定的五指。
李洛緒的手像是燒着的藤蔓,滾燙而柔軟。
花袈看着她們纏得密不透風的雙手,心裡燥得慌
“花袈。”李洛緒的聲音帶着绮靡的誘惑。
花袈被她叫得心顫,“為何一直叫我名字。”
“你的名字好聽。”
花袈瞬間被擊中。
李洛緒多麼像在說醉話。
這并蒂蓮到底是邪藥還是春酒?
這絕不是清醒的公主能夠出口的言語。
“難道我的名字,今天才好聽麼?”
李洛緒沒理會她的話,繼續說:“名字好聽,人也,美。”
喂喂喂,李洛緒!
要不是看在你毒發的份上,我可要報警告你騷擾了。
可花袈也隻能想一想罷了。
誰中毒誰大佬。不,李洛緒就算不中毒也是大佬——
心裡各種亂緒浮思不斷,嘴巴卻隻能故作淡淡地說:“公主謬贊。”
卻沒想到,李洛緒丢出一句無比爆炸的——
“花袈,你若想要,可以的。”
草哦!到底她是哪一個表情、哪一個動作,或者是嘴裡說出的哪一個字,被李洛緒看透去了?
花袈驚得張大嘴巴,眼睛睜得老大。
“難道不是毒發的公主更想要麼?”
明明可以反駁得理直氣壯,
為什麼,為什麼要說得這樣軟弱窩囊?
花袈要被自己氣死了。
李洛緒沒否認,隻略帶失望反問:“你不想?”
賬内變得更熱,連空氣都開始躁動不安。
自兩個人心底散發出的绮念明晃晃地交織。
“是不是,那樣公主會更——”
“嗯。”
李洛緒将她們十指緊扣的手拉過去。
拉到她紅得快滴血的唇邊,輕輕地貼了貼。
“傻子。”李洛緒輕輕說着。
她每一句都沒有撩撥之意,卻字字如濕熱的吻掠過花袈的心。
見花袈不為所動,她又說了一句,“你還等什麼?”
是啊,連花袈都不知道她自己在等什麼。
說能忍的李洛緒都許可了,她們也已經達成了盟約。
不自覺地,她貼在李洛緒無比柔軟的唇上的手指輕輕地勾了勾,指尖忽然傳來清晰的濕熱——忽然,李洛緒軟綿綿一拉,
花袈順勢倒下去。
倒下去的一瞬,她最後的一個念頭是:既然都想,既然你情我願,就别再計較是不是毒發,是不是解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