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家都互相認識了吧?沒有人沒說話了吧?”仍是艾建國率先打破沉默。
他等了一會兒,繼續道:“任務開始前,先給大家夥打個氣,這次任務時間不長,隻是七天,大家堅持下,日常任務,熬一熬就過去了。”
“這麼勵志,你的職業模闆是啦啦隊隊長嗎?”陰鸷男齊振宇再次發出聲譏笑。
孫雪玲皺了皺眉:“小兄弟,說話客氣點。”
齊振宇道:“大姐,你以為我想找他茬?他都把武器亮出來了,還怕人問?不過麥克風确實不像是啦啦隊隊長的東西,你是歌手?主持人?”
三位通過一次強制任務的大佬說着話,除了黃皮外,其餘人全是安靜如雞。黃皮倒是試圖搭腔,可每次都被齊振宇給嘲笑回去了。
齊怼怼冷笑道:“隻要不是個傻子,實習任務誰過不去,你跟我狂什麼狂啊?”
黃皮嘴唇抽搐着,到底是把沖到喉嚨裡的髒話憋回肚子裡去了。
還有臉說你黃爺爺狂,小癟三,你才是最狂的吧?他在心裡瘋狂咒罵齊振宇。要是隻有你一個人完成過強制任務,我就不說什麼了,這不還有兩個嗎?就你這臭脾氣,小心另外兩人聯手弄死你!”
于元沅顧不上聽他們吵架,時不時擡眼看下牆上的畫框。
對黑暗的恐懼源于人類的本能,再平常的事物放入深沉的夜色中,都能平添幾分恐怖。好幾次,于元沅都以為自己看錯了,但她擔不起沒看錯的後果。
于元沅選擇湊近站得離牆最遠的孫雪玲:“孫姐。”
“小于,怎麼了?”
“無名氏的殺豬刀”硌疼了手心,于元沅用耳語的音量說:“我一直在看牆——就是挂着好些畫的那一面,正對着我們的肖像畫——最大的一幅,畫上的人好像換了個姿勢。”
畫上的女人,于元沅分明記得她最開始是跪在椅子邊上的,現在居然坐在椅子上了!
孫雪玲一驚,忙止住不停挑釁的齊振宇:“别吵了,不要命了。”
她将于元沅的發現告知衆人,所有人吓了一跳,慌忙遠離挂滿畫作的牆壁。
“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汪天耀的聲音直打哆嗦,呼吸變得粗重。
齊振宇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塊布:“雇主沒到,走什麼走,能走哪去?”
艾建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任務正式開始前,不該出事的,可這麼久沒人管我們,是有點不對勁。”
話音落下,異變突生。
“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遠遠傳來,兩短一長,三個一組,極有規律。
第一聲響起時,艾建國就熄滅了麥克風。
七個人重歸黑暗。稍候,他們中有一個人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約莫二十分鐘後,有節奏的敲門聲中,汪天耀帶着哭腔的嗓音響起:“我有幽閉恐懼症,你們還在嗎?艾哥,孫姐——嗚嗚嗚。”
似乎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可惜已然晚了。
敲門聲愈發激烈,能稱得上是砸門了。
與此同時,一個缥缈的女聲回蕩在展廳中,如泣如訴,像是夜晚幽魂的低語,震顫在耳邊,滲入人心中。
“有-人——在嗎,有-人——在嗎?”
“嗚嗚嗚嗚。”汪天耀吓破了膽,雖說嘴被人捂住了,慘叫聲還是從手指縫裡透出了點。
一聲悶哼,接着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這次不會跟幸福超市時一樣,也是開場殺吧?于元沅無聲地歎了口氣,站得離汪天耀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