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延昭笑了笑,隻簡單說了句:“運氣好罷了。”
他從廚房取了刀和盆子,自去外面處理這些野味兒。“二哥,山雞毛可千萬别丢,拿回來我有用。”甯凝忙在身後補充。
蕭延昭點了點頭,提着盆子就出門去了。
待他回來,野兔的皮毛已經被完完整整地剝下來,簡單處理後就可以用來縫制冬衣了,山雞的毛他也處理幹淨,挑選後帶了回來。
蕭母有些疑惑:“兔毛可以做衣服,山雞毛是打算做什麼?”
甯凝其實看到山雞毛,就想到了現代的羽絨服,那可是保暖禦寒的絕佳選擇,雖然山雞毛不如鴨絨和鵝絨那麼軟糯保暖,但以她這邊現在的條件,聊勝于無吧,至少比之前她們買的絮棉保暖一些。
甯凝将山雞毛去掉杆兒,撿了松軟細糯的絨毛挑出,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蕭母。
蕭母也正在發愁棉被的保暖性不夠,此時聽了甯凝的說法,自是十分贊成,待後面做被子時,就将這山雞毛縫制進去,尤其是家中兩個小的,本就畏寒,多添一些禦寒品進去,沒有壞處。
蕭延昭淨手後回到院中,見此便說:“這幾日趁着還沒有寒冬封山,我再去山中轉轉,多打些野物回來。”
甯凝此刻對他的武力值已經是五體投地了,忙笑眯眯地點頭稱是,心中則更加堅信一點,這便宜相公絕對不是普通人。
暮食是甯凝親自動手做的炭烤野兔,又煮了甜豆漿,一家人吃的肚皮滾圓,在院中踱步消食了很久,這才陸續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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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依舊是蕭延昭負責磨豆腐,甯凝特意早起了一些,将泡發好的豆子仔細地鋪在昨日準備好的竹筐上,又用白布蓋得嚴嚴實實,另準備了一些溫水灑了上去。
若是其他季節,發豆芽灑水是不用特意用溫水的,隻是現在天氣轉寒,必須用溫水幫助豆芽維持一定的溫度,若是溫度太低,豆芽可就發不出來了。
一切收拾停當後,甯凝照舊帶着蕭母和蕭延朗去鎮上擺攤,換上新型的手推車,甯凝一人就能推着走到鎮上,省力許多。不過蕭母怕她累着,路上也是兩個人換着推的。
而這手推車一到西市口,就吸引了絕大多數攤販的目光。又見甯凝有條不紊地從車廂内取出各種物什,攤販們的目光都直了,大家都是擺攤做生意的,自然明白這一個推車能省多少力氣。
有那相熟的攤販,就來打探這手推車是在何處購得,甯凝也不藏着,隻說是村裡張家兄弟做的,并把張家的地址告訴了他們。
她對張家兄弟印象極好,快要過年了,若是他倆可以因為這手推車賺上一筆銀子,倒也是好事兒。
凝記豆腐攤上的豆花和豆腐依舊銷路火爆,快到辰時一刻,攤子上的存貨就已經賣完了。甯凝和蕭母收拾攤檔,正準備打道回府,卻見遠遠走來一個熟人,見她們要走,對方甚至加快腳步,一路小跑來到攤檔前。
“李掌櫃,您怎麼來了?”甯凝開口詢問,來者正是李記雜貨鋪的掌櫃李立。
他今日依然身着那件藍色長衫,隻是滿面笑容藏都藏不住,見到甯凝後,忙道:“蕭家娘子,大喜啊!”
原來是那洗衣粉竟是很快就打開了市場,十八瓶洗衣粉剛一上市就被售空。
“我本來還想着留一瓶給自家用呢,可是壓根留不住!”口中雖然抱怨,可李掌櫃滿面喜色,完全看不出一絲遺憾。
洗衣粉比皂角好用多了,更是比澡豆便宜實惠,而且清潔效用遠高于這兩者,因而,甯凝從沒有擔心過洗衣粉的市場。不過她倒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打開市場。
想來也跟李記雜貨鋪在鎮上客流大,受衆廣,李掌櫃會做生意有關系。
因而甯凝也忙向李掌櫃道謝。
客套了一番,李掌櫃終于說出來意,希望甯凝能盡快再送來一批洗衣粉。
上次定的二十個瓶子已經做好,材料昨兒也買齊了,甯凝微一沉吟,便道:“家中尚有一些存貨,明日先給掌櫃的送二十瓶去吧。”
而後,甯凝又再三承諾會提高生産效率,加大對雜貨鋪的供貨量,李掌櫃這才心滿意足地告辭。
這批洗衣粉明天交貨,等于甯凝明日就能拿到八兩銀子的現銀,這個消息令三人都頗振奮。
直到回到蕭家院子,蕭母和甯凝面上的喜色還沒褪去。蕭母更是暢想了一番,下次一次供五十瓶,這賺錢速度可比豆腐強多了。
一家人正在感歎,突然,門口傳來一陣叫罵聲。
“姓蕭的一家喪良心啊!為了掙錢要人命!一家子髒心爛肺,草菅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