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擾你清修,抱歉。告辭了。”奚芷凝本來想探查下白天佩的房間,看有沒有什麼留下的線索,可如今看來是不行了。被人發現了行蹤,她要再探查顯然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多做停留,直接告辭。
“施主,可否願意和老衲一賭?若是老衲赢了,施主便留下清修,如何?”了悟開口攔住打算離開的奚芷凝。
“為什麼?”奚芷凝拒絕道,她還真不明白了悟和尚究竟安的什麼心,為何偏偏想讓她留在寺院。
“佛曰不可說。不過,施主若赢了,老衲可答應你的一個要求,為一個人改命。”了悟道。
奚芷凝腳步微頓,她轉過身來,看向了悟,緩緩道:“我不信命。況且,沒有人值得我為之堵上後半生。”
“這個賭約一直有效,隻要老衲在的一天,你随時都可以改變主意。”了悟對奚芷凝的拒絕并不奇怪,他說完也不再挽留,擡手指了指大門,道:“出門左邊的盡頭,轉彎便可以到寺院大門。”
“凡是不可妄求,便是自在。”了悟接着道。
“我會記得大師的話。”奚芷凝深深地看了了悟一眼,一躬身,轉身離去。
奚芷凝出了寺院,沒行幾步,身後一陣冷風襲來,她心中一驚,側身躲閃,不想襲擊她的人十分狡猾,早料到她會躲開竟然在右側又辟出一掌,正中她的右肩。
“什麼人?”奚芷凝冷呵道。
“就是這個女的,白天和白天佩說話的………”一個黑衣人從一旁的樹林中走出,躬身對身邊的行禮道,“屬下沒有在房間裡發現白天佩,多半和這個女的有關?”
“就是你壞了我們的計劃?”打傷奚芷凝的黑衣人森冷的目光落在奚芷凝身上,似乎在估量着她的價值。“白天佩去哪裡了?”
奚芷凝望着眼前兩人,心中估量着該如何擺脫兩人的糾纏。如今她一個人勢單力薄,若是力拼,她肯定是處于下風。“我不認識白天佩,不過,你們若是放了我,我告訴你們他去哪裡了。”奚芷凝緩緩道。
“你說。”男子似乎并不介意奚芷凝的提議,懶洋洋地問道。
“我把他的去處寫在紙上,然後扔下後山下的涼亭,你們去找,如何?”若是兩人同意她是提議,奚芷凝有把握可以逃脫出兩人的追蹤。即使是一個人去後山下涼亭,那她一個人對一個黑衣人,也不至于落敗。
“好。”男子很爽快地答應。
奚芷凝取出錦帕,咬破手指,寫下東陵國三個字,然後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用錦帕包好,然後走到寺院的東側,朝着身後後山方位的涼亭用力一抛。“好了。”
男子見奚芷凝扔出錦帕,便飛快的消失在原地,然後留下冷冷的一句:“滅口。”
奚芷凝早已經料到事情不會如此順利,不過她之前出寺院前取下了夜行衣,奚芷凝又因為心中有事反應不及挨了黑衣人一掌,兩人都誤以為她不懂武功,是以并未将她放在心上。如今一個黑衣人遠去,她便不等眼前留下的黑衣人動作,直接先發制人。
奚芷凝的武器一貫以輕巧的軟劍,隻是如今她哪裡有軟劍?撿起山路旁的一截木枝,以木枝當劍朝着黑衣人刺過去。黑衣人防備不及,右手的手臂頓時被刺傷。
“該死!”手中的長劍落地,黑衣人咒罵道,他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柔弱的女子竟然會武功。
奚芷凝見機不可失,飛身一躍,手掌伸出,一個翻身搶過落入地面的長劍,若有武器,她則可以多一分生存的機會。長劍一入手,她便朝着黑衣人的咽喉刺去。隻可惜,黑衣人的反應也不慢,身子向右微動,避開劍鋒,一個反掌劈像奚芷凝的右手手腕,此時若奚芷凝不撤劍,手腕必定不保。
奚芷凝隻得放開好不容易得到的長劍。不過,她也聰明,長劍離掌的時候,她用了巧力,将劍送向了山崖下。
這樣一來,兩人便隻能硬碰硬。上下交手幾次後,奚芷凝漸感吃力。奚芷凝本來對付一個黑衣人搓搓有餘,可惜她才受了重傷,内力也才恢複了一半,怎麼能是黑衣人的對手?果然,一個失手,她被黑衣人擒住。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黑衣人冷笑,一個重掌便朝着奚芷凝的心口送去。
夜深,月淡,空氣中帶着清冷的血腥味。殺戮,或許就在下一刻。
涼清夜色殘月寒,林間風重袅煙輕。
孤雁聲聲千裡悲,魂斷夢裡有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