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一點。”
“什麼呢?”
“你的性格具有雙重性。”
“請繼續說下去。”
齊禹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你大部分時候都是精密和敏銳的,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但少部分時候——比如說剛才——卻會流露出一副詩意的狀态。”
“詩意?”
“是的。”
齊禹認真地點了點頭。
雖然,她其實更想說是一種“戀愛”中年輕人的熱情和随性……
“這是個有趣的詞。”優秀的偵探先生看透了她眼中所要表達的意思,不介意将話挑明:
“這讓我想到了華生對我的評價。他說:一切情感,特别是愛情,對于我冷靜、嚴謹、沉穩的頭腦來說,都是格格不入的②。你贊同他的話嗎?”
齊禹:“……”
齊禹:先生,您這話問的也太明顯了吧?
不過,她對上歇洛克·福爾摩斯真誠詢問的眼神,還是不忍心拂去他認真讨論“愛情”的心情。
于是,她冷靜地想了想,回答道:“在發現你的性格具有雙重性之前,我非常贊同華生醫生的話。但現在,我認為對于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的第二重性格——一位熱情奔放的音樂家來說,情感并不是什麼壞事。”
“比如說?”
“唔——情感可以輔助創作?”
“哈!”福爾摩斯大笑道,“你是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嗎?艾德勒小姐,坦白地說,你确實讓我在音樂創作方面有了顯著的提升。”
“《月光鳴奏曲》嗎?”
“是的,小姐。”
說完這句話後,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又陷入了對音樂的頓悟中,全然不顧他的這句“情話”對于旁邊小姐的影響……
好吧。
齊禹再次自我安慰道:或許對于這位先生來說,他剛剛隻是陳述了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罷了。以她聰明的頭腦,完全可以領會其中的意思。
于是,她也安心讓自己陷入了音樂的美妙與優雅之中。
*
歇洛克·福爾摩斯熱情奔放的音樂家特性,在小提琴演奏的尾聲進入了高|潮。随後,又迅速下降。等到他們乘坐馬車返回221B的時候,那個頭腦冷靜、所向披靡的大偵探性格完全占據了他的身體。
福爾摩斯瞧了一眼停在門口的布魯厄姆馬車,又瞧了眼二樓燈火通明的房間,冷漠地笑一聲,說:
“艾德勒小姐,我們的委托人又有困難了。你有興趣一起聽一聽新案情嗎?”
偵探先生的這句話,将她從旖旎的情感中拉了出來。她正眼看了看停在樓下的馬車,回憶起來。
“波西米亞的國王陛下?”
“是他。”
齊禹恍然道:“我說他昨天為什麼走之前的眼神那麼絕望,原來是還有别的案件需要你的幫助。”
她又問:“國王他沒有提前寫便條和你約時間嗎,先生?”
“他說下午四點三刻将登門造訪。”
齊禹拿出懷表看了眼時間——七點一刻。她擡頭瞧了他一眼。
既然偵探先生對這位滿身桃色新聞的國王的輕蔑,已經非常明顯地挂在了他的臉上。那麼鴿了他近三個小時,就不足為奇了。齊禹無奈地笑了笑:
“走吧,先生。”她挽住他的手臂,“萬一有什麼好玩的案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