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不能帶走夏夏。”林汐擋在餘夏床前,垂眸看向面色潮紅的餘夏,支支吾吾說出真相,“她中的情蠱隻有我能解。”
她自知演技過關能騙過餘夏,但在師父目光注視下她無處遁形。
“哦,是嗎?”雲月曲起食指,指骨位置戴着銀戒,長鍊固定在戒指一端,延伸到手腕處纏繞幾圈。她喂養的小蛇脖頸處有一銀色小環。
小蛇釋放毒素,林汐虎口處立即出現淤青,熬不過三秒,腦袋感到陣陣眩暈。她靠在木柱上得以維持身形,“師父對我當真從未心軟過。”
“不想死就滾開。”
林汐臉色蒼白猶如大病一場,額頭冷汗涔涔,“師父那麼想得到她嗎?我偏不讓呢。”
她回頭對餘夏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眼神堅定似乎在說:阿妹别怕,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
看見餘夏蹙眉擔心的模樣,林汐腦海中閃過斷斷續續的畫面,師父、血陣、獻祭、符紙……還有什麼她沒記起來……對了,當時還有長得跟餘夏一模一樣的人偶。
那次她誤闖禁地,師父重重責罰了她,令她跪在蠱蟲堆裡數清楚有多少隻蠱蟲,還出數學題考她,若是答錯一次就得重新再數一遍。
林汐回神,喃喃地說:“師父這麼多年,一直在找她嗎?還是把阿妹當作某人的替身。”她袖口中埋藏一隻劇毒蠍子,尾巴毒刺對準女人眼睛。
“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女人容顔冷峻,如同雪山山巅盛開地雪蓮。
蠍子乖巧的趴在女人手中,任由女人把玩,女人漫不經心地開口,好似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養了多久的小廢物,這麼大了還需要主人保護。”
啪!劇毒蠍子摔落,化為一攤血水。女人抽出腰間真絲絹帕,慢條斯理擦拭手指,絹帕覆蓋住血水,“這樣的貨色也配拿出來,弄髒我的眼睛?”
她朝餘夏伸出手,“跟我走吧,她連玩具都不能給你最好的。”
餘夏蜷縮在被子裡,睜開濕漉漉的眼眸。
這女人剛才說了什麼鬼話?劇毒蠍子?玩具?嗚嗚,還是趕緊跟她走吧,待會小命不保。
“我跟你走。”餘夏從被子裡伸出手指,觸碰到女人帶有涼意的掌心,下意識往回縮,卻被女人牢牢握住。
“住手!”林汐拖着病體走到餘夏跟前,蒼白臉色滿是焦急,“夏夏,你不能跟她走,你會沒命的,她隻是把你當作……”替身。
替身二字還未脫口而出,林汐雙腳離地,脖頸被一隻修長的手掐住,她說話跟淬了毒一樣,“怎麼了師父?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打算殺我滅口?”
女人手背青筋顯露,紅唇輕啟,殺人誅心,“你還不值得我親自動手。”
“林汐,你阿妹已經死了。”
林汐口吐鮮血,鮮紅血液流下沾染銀飾。她雙目泛紅,立即反駁女人,“雲月,你胡說!我阿妹沒有死。”
她用盡全力掙脫雲月桎梏,跑到床邊抱住餘夏,手指溫柔撫摸餘夏發絲,“我阿妹在這。”
“我是她親姐姐,怎麼會認錯呢?!”林汐對餘夏笑了笑,血液染紅薄唇,笑容更加蠱惑人心,“阿妹,我是你阿姐。”
“你不認識阿姐了嗎?我是你親姐姐……”
雲月用沒戴銀飾的手打了林汐一巴掌,血液徹底染紅銀飾。
“别跟個小學生一樣喜歡看純愛小說。”雲月搜索半天腦子裡關于純愛小說的設定,憋了好一會才繼續說:“你這叫雛鳥情結,是病,得治。”
林汐扭頭看向雲月,食指指着雲月說,“你胡說,患上雛鳥情結的是你,不是我!”
雲月掌心朝上握住餘夏手掌,另一隻手繞過餘夏腰部,輕而易舉抱起餘夏,走到門邊時,她低聲警告林汐,“她不是你妹妹,我不希望再提醒你第二次。”
“你要帶夏夏去哪?”文竹靜壯着膽子問。
雲月不免覺得好笑,夏夏身邊的好姐姐太多了,一個個都心甘情願為夏夏赴滔倒火,不過沒關系她能讓她們全部消失。
她失笑,下颌側過一點點,“難道,你也想像她那樣嗎?”
文竹靜望向閣樓裡屋,瞧見林汐倒在雪白被子裡,血迹星星點點散落。她捂住嘴巴,往後退了一步,當作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文竹靜止步不前,視線打量面前的女人,還沒仔細看清楚容貌,盤曲在女人頭頂充當發髻的紅蛇吓了她一跳。
“夏夏,有什麼事我們電話聯系。”文竹靜趕緊給自己找台階,“我突然想起還有片子沒有剪輯,就先回去了。”
文竹靜為了獲得大獎下了些功夫,若是拍攝尋常紀錄片肯定交給下面的人去做,而這次不僅親自拍攝,還隻帶了最信任的人。
因此原片隻經過她一人處理。
“沒想到,妹妹也會有看錯人的時候。”雲月低頭一笑,皎皎明月透過她發絲,落入餘夏黑色眼眸中。
餘夏食指抵住雲月嘴唇,“人生在世難免看錯人嘛,姐姐也有過吧?”
雲月隻看着餘夏眼睛,笑而不語沒有回答,但心裡早已回答餘夏千千萬萬遍。
——有啊,認識你這個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