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廳後排的人注視着她,大小姐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也沒有要和溫應搭話的意思,就好像她真的隻是巧合來到了這裡,巧合與溫應看了同一場電影。
溫應也願意把這件事當做巧合。
大小姐在意她,但是大小姐至今為止都沒有和溫應說過一句話。
禮尚往來,溫應也不太想主動打破僵局。
溫應幹脆出了影廳,她一走,大小姐也跟着走了出來。
溫應還記得自己發的朋友圈上面寫着的和男朋友,她故意地找了一個單身男士,借着和大小姐的距離與男士問話。
背後那道一直注視着她的目光消失了,溫應與男人道了個謝,順着另一條出口走去。
溫應還沒吃飯,本來是打算去吃的,不過看了眼班車即将抵達的時間,溫應放棄了在外面吃飯的打算。
大小姐像個變-态-跟-蹤-狂,如果對象不是溫應,隻是純粹是大小姐的前女友的話,估計已經一個電話打下去,明天的晨報大概就是大小姐那張漂亮的打了碼的臉。
在家門口樓下碰見大小姐的溫應不禁想着。
按理來說,她不應該再無視大小姐了。
畢竟除去那層不可說的關系外,她們還有着上司和下屬的關系。
于是溫應喊了一聲:“戚經理。”
戚經理站在她面前,目光一直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麼,微微皺起的眉頭在發散着不好的信号,溫應退了半步,歪着頭沖她笑了笑,尋思着招呼已經打了,自己該溜了,冷漠的戚經理終于想好了要與她說什麼。
“這麼快就結束了約會?”約會兩個字她咬得又重又狠,好似溫應真存在着什麼招她讨厭的約會對象。
溫應低頭看了眼時間,電影結束後一個小時她回到了家門口,再怎麼快速吃飯飙車,她都不可能在一個小時内從公司附近回到家。
但這件事就算被揭穿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溫應該怕的是大小姐不在意。
“他有事先走了。”溫應毫不心虛地回答着。
大小姐沒有再追問,她點點頭,這件事似乎就這樣過去了。溫應看着她收起手機往外邊停着的車子走去,邁出了兩步,又見她回過了頭,“下星期公司活動,把他帶過來吧。”
這件事,今天孟河提過一次,溫應的眼皮微跳。
男朋友這事大概是過不去了。
中午吃飯時的男朋友是為了搪塞孟河那莫名發作的媒婆心理。
下午電影院的男朋友是為了還沒有删她好友的大小姐。
至于聚會的男朋友?要她現下去雇一個來充場面嗎?
溫應決定不去想這件事。
*
大小姐住的地方和溫應并不是同一個方向,南轅北轍,就跟過去溫應拒絕她後,她們原本緊密的距離被拉開。
她開着車回到家已經是十點多鐘,大小姐将手機丢到床上,取了衣服就進了浴室。
出來後忙了會工作已經是十二點了,她上了床,撿起了被扔到床上就沒碰過的手機。
談楊給她發了幾條消息,大小姐看了眼,與工作無關就略了過去。朋友圈裡有個惹眼的紅點在作祟,大小姐點了進去。
入目的第一條朋友圈是溫應拍的兩張電影票,配字是和男朋友一起看電影。
往下是沒拆封的牛奶盒,還有積了一桌的便當盒。
再往下是她拍的咖啡蛋糕的照片。
每一張照片的後面都是好累。
她一條一條看了下去,在即将翻到過去時,大小姐的手指停了下來。
她的朋友圈裡設置了隻看溫應,其他人的一律都被她給屏蔽掉了,她對于其他人都不感興趣,想見的想要的從過去的溫應開始時便一直都是她。
大小姐将手機放到了床頭,伸手關了屋中的燈,隻留下了一盞床頭燈。
她拉了下被子,躺了下去。
閉上眼時,今日才剛見過的人又出現在了她的腦子裡。
戚夏總會想起過去,在很多個難眠的夜裡,溫應那一聲又一聲的喜歡成了她的夢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