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充沒有被劉娞吓到,仔細看起了令牌。
劉娞不怕他細看。這令牌當然是真的,甚至陛下的手喻也是真的。
“卑臣方才因規章多有冒犯,女郎請。”江充看完之後對劉娞的态度又軟起來了。
劉娞沒多事,學着親戚的樣子倨傲地點頭,高高在上地說:“都是按章辦事,您也是好心。”
劉娞的尾音咬的重,江充臉色難看了一瞬,又拱手請劉娞走。
劉娞這才帶着劉進進馬車。劉進掀開門簾說:“上路。”
江充看着車輪滾滾離開,臉色跟馬蹄卷起的塵土有的一拼。
“長使……”旁邊的小吏把江充變色的臉給叫回正常。
小吏見江充臉色好轉,但臉依舊很臭,又建議道:“要不查查?”
“查什麼查,”江充臉色沉着,語氣也含着股涼意,“都是幾個不足成男的小童,我要是計較了,在陛下那的名聲可不好。”
“諾。”小吏被這涼意凍了一下,立馬恢複沉默的本分,不再言語。
江充确實沒看出來這是哪家的勳貴,全因為劉娞馬車上沒有明顯的徽文。皇家的、侯爵的、大臣的他這一個月都見過了,如果不是不清楚劉娞的徽文,他也不會親自來。
以為是個輕松應付的對象,沒想到碰到硬茬了。江充心裡也覺得晦氣。
“阿姊,這繡衣使者可真不會看人。”劉進這會把憋着的話一口氣都說出來。
“要是看人,指不定我們又會被他踩着刷名聲。”劉娞擦上藥膏,上了馳道這馬車就穩多了,還能讓她看着銅鏡。
“…姑曾祖母不就是。”劉進掀起窗簾,有點嫌棄。
劉娞看向窗外,馬場也快到了。
“怎麼這會才來?身上傷哪了,一股藥味?”
劉進先下車,再給劉娞扶下來。霍嬗和曹宗迎上來,霍嬗站得近,一下就聞到劉娞身上的藥味。
“…被個不知輕重的小人沖撞了。”劉進很沒禮儀地罵了句“豎子”。
“我已上了藥,此處有醫匠嗎?”劉娞也不想他們跟着擔心,還掃興。
“有的,先進來。”曹宗帶着二人去會客廳。
劉娞看醫這會,劉徹也接到劉娞跟江充在禦道上的口角紛争。
“朕這個孫女啊。”劉徹聽劉娞拿他壓人,啞然失笑,還覺得劉娞終于有點宗室子弟的樣子了。
“阿娞跟進兒去了何處?”劉據也在,乍一聽也沒覺得哪裡不對,走馳道這事,他被劉徹帶着走過多次,也沒覺得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