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怎麼說,逃避可恥但有用。
劉娞打算把不怎麼會讓她知道的事,先給順一下怎麼産生這個想法的。
首先是關于種子,冬小麥能說是好奇小麥冬天能不能活着;南瓜和紅薯呢?她要怎麼解釋,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不不不,萬一她被當成祭品怎麼辦?她也不怎麼記得漢朝幾次大災的時間。
劉娞翻來覆去想借口的時候,劉徹早就就這件事跟劉據談過了。
“阿娞怕是覺得她藏得還挺好的。”劉徹人近花甲,精神依舊很好。在他看來,劉娞這個孫女生來奇異,她漸漸長大之後的确帶來很多改變。
這些變化不一定都是好的。
“比起阿娞喜歡庖廚,更讓人眼熱的是她的找種子的能力。”劉據也知道劉娞目前的地位有點微妙,她不像溫柔的衛長公主,她有更多理想化的念頭,所以才會說出把“豆腐”之法分享給百姓。
這些都是在影響皇帝的決定,衛長公主和館陶大長公主這樣的也隻是旁敲側擊。不過這種影響皇帝決定的做法,其實有時候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不過是不會把這個話頭給掉在地上,讓雙方都下不去台。
劉徹的父親也是這樣的。但他不同,他有衛霍這兩大功勳。漢朝建立至今,最能洗脫高祖白馬山之圍屈辱的戰役,是他提拔的衛青打的,還是直搗龍城的大勝仗。
更何況,這樣的戰役他還不止有一次。衛青到此時為止對上匈奴是七戰七捷,更别提還有霍去病這種打出匈奴哀歎“失我焉支山,令我婦女無顔色。
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的狠人。
他的名利威望達到了頂峰,外無敵手,内有加上恭順的朝臣和被推恩令分割的諸王。國内的天災不能讓他停下好大喜功的行為,隻有在真的快崩盤的時候,他才會停下透支信用的行為。
“阿娞啊…”劉徹想說什麼,又停住了,說起另外的事,“像仲卿,謹慎過頭。”
“又像去病,刺頭得很。”
劉據不提霍去病,反問起他們打仗的故事,也是劉娞愛聽的那種一手資料。
劉徹和劉據在憶往昔,劉進就沒有這種想法了。
“阿姊什麼時候做新的美食啊?”劉進快要憋不住了,習慣加餐的家貓戒斷之後好痛苦。
“你緻歉了?”曹宗眼都沒擡,這段時間劉進少了點精氣神,他們課間的時候也少點被美食攻擊的煩惱。剛開始還覺得劉進喜歡吃有點過分了,嘗過劉進的小竈,霍嬗也對他抱以“嫉妒”的眼光。
這會他們也能理解劉進的心情,但對劉進垂頭喪氣的消極态度不太贊同。
“應該?”劉進埋在雙臂下,悶悶地。
“嗯?”霍嬗放下手上的竹簡,揉揉手腕,疑惑看着劉進。
“就是,”劉進擡起頭,“阿姊這段時間我們都沒說上話。”
說完,劉進在書案上灘成液體貓,要是有漫畫版也會是湯姆貓上天堂的靈魂出竅狀态。
“阿娞在忙什麼?”曹宗喝了口溫水問。
“不知道。”劉進聲音低低的,沒有美食電量也不足的樣子,“在看書,很多很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