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對這個通知真是猝不及防,反應過來以後,她又很是慌張忐忑。卡恩先生怎麼就被告了呢?那天不是好好的嗎?她并沒有什麼事,也沒有任何人來找她,突然就蹦出來一個這樣的通知,讓人怎麼辦。小冉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錯什麼,她回憶了好幾遍,結論是沒有。她應該沒有犯事,對啊,她是證人,被告的是卡恩先生。
晴子老師專門在課後找了小冉,原來原告是花蕾組織。小冉很迷糊,那天去的時候,一個别的Omega也沒有啊,花蕾組織怎麼知道的呢?伊萊對此也很是鄙視:“難道軍演不是秘密任務?那群Alpha現在素質這麼差,作戰任務嘴上都沒把門的?”他倒不是反對弗蘭茨·卡恩因為欺負小冉被告,他是鄙視失格的Alpha們。晴子老師滿面擔憂地說:“因為卡恩元帥遞交了小冉的體檢報告。”
卡恩先生根本就沒有隐瞞體檢的真實情況,盡管Alpha們因為秘密軍演守口如瓶,他卻如實地在報告裡叙述了小冉的試驗結果。Omega的體檢報告,還是一個情況這樣特殊的Omega,政壇新星的卡恩元帥親自監督實驗結果,花蕾組織是肯定要細細審閱的。
已經可以想見後果了,報告一經審閱就引發了地震,往昔親切和藹的Omega們個個變了臉色,竟然把一個Omega丢到兇惡的Alpha群裡!這簡直是毫無同理心,令人發指的暴行。卡恩先生當即被告上了法庭。因為他是軍人,所有的Alpha的審判都經由軍事法庭來進行。
“私下問不行嗎?”伊萊犀利指出:“什麼時候開始需要Omega當着一群Alpha們的面親自上庭?”
晴子老師也很為難。“因為卡恩元帥的地位很重要……”錄制視頻或者場外的話,總是有點被人懷疑作假什麼的。走形式還是要走的,隻能委屈小冉。好在這件事肯定是要秘密審理的,雖然不得不出現在一群Alpha面前,但是小冉可以放心。伊萊瞪起了眼睛,小冉是覺得卡恩先生很不容易的,能幫助他的話她很樂意,所以勸了伊萊:
“沒關系,我去說幾句話就行啦。”
“要不是弗蘭茨·卡恩站在你這邊,你過去就是被欺負死!沒看出來嗎,那群Alpha一心想着給他脫罪!”要是小冉在場外錄視頻或者遠程問答什麼,總是有點被誘導或者瞞騙的不穩定因素的,所以Alpha們打算誘導小冉這種事自己親自上,所以才需要她親自出庭,面對面做證。
伊萊瞪了她一眼:“你蠢死好了!”小冉隻能撓頭賠笑。
晴子老師也不是知道所有的事情,聽了小冉說了才知道。晴子老師是很喜歡卡恩元帥的,據說卡恩元帥曾經幫助過她。那種往事小冉不太知道的,隻是晴子老師對卡恩元帥印象一直很好。晴子老師滿面憂愁地說:“卡恩元帥怎麼會這樣做呢?”又很抱歉地問小冉:“你有沒有什麼地方傷到?”
什麼也沒有,小冉挺好的,除了擔憂自己是不是給卡恩先生造成麻煩,一切都好。但這并不是小冉造成的麻煩,她隻是聽話去體檢。晴子老師說:“他們問你什麼,你如實說就好了。”法庭當然不是馬上就開,也要花時間通知到人,做好準備,比如小冉這樣子。離開庭還有幾天時間,晴子老師确認了小冉不緊張害怕。她摸了摸小冉的頭,又抱了抱她。哪怕上庭隻是走形式:“有什麼問題,一定要說啊。”
其實,哪怕是秘密審理,好像風聲也逐漸地傳到學校裡,傳到智腦上。小冉就有聽過好幾個同學認真地說:“卡恩元帥被告了!”“據說是因為保護一個闖禍的Omega。”“英雄救美……好浪漫!可是從他回來起,還沒有聽說卡恩元帥和哪個Omega走得近啊。”寒冷的冬天,英俊的Alpha,犧牲似的保護,這是大家聚會沙龍的火熱話題,帝都十大名Omega都被挨個啦出來扒拉了一遍。——不過人選好像很好找,又能和卡恩元帥結婚,又愛惹禍的Omega,眼神偷偷摸摸地看向了伊萊。
伊萊要氣死了,惡狠狠地瞪他們:“說什麼呢?”“沒有沒有。”Omega們好害怕地低下頭去。
至于小冉,則是嘗試了給卡恩先生發郵件。她覺得還是和他說說的好,怕萬一那天出庭,手忙腳亂說了對卡恩先生不利的事。小冉是很擔心不能保護卡恩先生的。但很遺憾,郵件并沒有順利送達,智腦顯示了【作為證人目前不允許與案件被告接觸】的說明,把郵件塞了回來。
小冉愣住了,但是這好像也沒錯,證人怎麼可能和被告私下交流。她想了想,隻好先給奧托發了信息。不過奧托也沒回。小冉想了想要不要找卡爾,找卡爾應該沒什麼用。她也就老老實實又有點擔心地等着開庭日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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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過得很快,學校裡還在傳得如火如荼的傳言,不知道女主角已經悄悄早起,在一個雪花紛飛的早晨上了安檢站那裡來的車。晴子老師親自來接她去。Alpha們一向休息時間少,起得早,睡得晚,所以小冉覺得很早地到的時候,法庭已經開庭好一會兒了。她被送進等待室裡,能看見正在轉播的屏幕上,軍禮服勳章手套,元帥裝備齊備的卡恩先生。
感覺很帥,她的想法是這樣。好像不太合時宜。卡恩先生站在被告席上,神情平靜,口若懸河,目光直視法官,仿佛不是在做辯護,而是在向民衆發表演說。整個法庭鴉雀無聲。小冉聽了一會兒,他在說決定對小冉進行體檢前的多因素判定。
“我翻閱了檢查對象的報告,她原本是Beta,基因突變後,盡管性格變化,開始向Omega傾斜,但體檢對象本人的意識認定,原本就對傳統觀念上的Omega個性很不清晰。因此不能将她當做普通的Omega來看待,何況原告所舉例描述的Omega征象,屬于最極端案例的脆弱的Omega。”
“……體檢對象在住院時已經接受了足量的心理幹預,正是因為測驗分數通過了才容許她出院。另外,她車禍後還失去了記憶,在醫院裡面對重測檢定時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對事故或車輛的恐懼,因此可以認定假如進行實際PTSD測試,體檢對象也極大概率不會出現原告擔憂的應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