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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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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伴随着悠長的汽笛聲,綠皮火車穿過無邊的大霧,緩緩在站台停下。

車門打開,無臉的乘客接二連三地下車,他們離開的那節車廂是卧鋪,大多人都帶着大包小包。

調酒師走在最後頭,兩手都拎着一隻鼓鼓囊囊的藍白條紋行李袋,背上還背了一個高過頭頂的打包,行李多得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把全部家當都帶來了。穿過車門的時候左手的行李袋還被門框卡了一下,調酒師在乘務員的幫助下順利下了車。

那時候的調酒師頭發剪得很短,不像之後看到的那樣劉海長得簡直能遮住眼睛。他面上掩不去旅途的勞累,仰起頭笨拙地帶着沉重的行李張望,轉了一周半才找到出站的指示牌。

調酒師往指示牌指引的方向走去,沒走出幾步路就聽到了刺耳的鈴聲。

調酒師放下一隻行李袋,艱難地從緊窄的褲兜裡摸出外殼磨損嚴重的手機。

在3G已經普及的年代,他使用的還是一隻一看就已經使用多年的第二代手機。調酒師按下接通鍵,把手機放到耳邊,傳聲器裡傳出嚴重失真的聲音。

“你到站了沒?”電話那頭是一個大嗓門的女聲,手機本身的原因加上她自身的音量,讓稍微走近調酒師一點的人都能聽到那頭說了什麼話。

“到了。”調酒師低低應道。

“本來說好接站的人有事情沒法來了,你就自己過去吧。寫着地址的紙條還在吧?紹縣就那麼一點大,地方不難找,要實在找不到地方就去問人。”

調酒師說道:“我知道的,大姨。”

“那邊的工作我已經給你談好了,你就在那裡好好幹吧。坐車一趟要一天半,你回來也沒個落腳的地方,就待那兒别走了。”

調酒師垂眸應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女人擡高了音量,“你那死鬼爹媽留下的房子我已經給你賣了還債了,你心裡頭不平衡我知道,但都過去這麼多年你也現實一點,别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我……”

“你那把破琴我給你賣了。”女人的聲音像是一記重錘往調酒師當頭砸去,他眼前模糊了一瞬,一時間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人家少爺小姐才玩琴,你就别惦記着了。”女人沒好氣道,“也别想着再往下學,你以為自己現在還費得起那錢呢?跟着人好好學手藝,買個房子娶個媳婦,這輩子這麼過過也就差不多了!”

調酒師沒有回答。

“話也不會好好說,過去了可得機靈點!”女人不滿道,“我挂了,沒事情别來找我!”

耳邊的雜音在一瞬間消失。

調酒師呆站了許久,才怔怔将手機放下,他往身邊看去,發現火車不知什麼時候開走了。

出站的人也離開了,站台空空蕩蕩。

調酒師将手機放好,拎起地上的行李袋。沉重的背包壓彎了他的脊梁,調酒師默默往出站口走去。

左時寒抱着木生跟上,一直跟到出站口,調酒師一腳踏進便走入霧中,左時寒跟着過去後已經不見調酒師人影了。

“往前。”左時寒對走在後頭的兩人道。

出站要經過一道向下的樓梯,裡面一片昏暗,因為大霧連腳下的台階都看不清。左時寒步子很快,李閑因為看不清路有些畏手畏腳,又跟得艱難,險些踏錯台階滾下去。

祝饒一直被左時寒拉着,在這裡他也看不清東西。也不知道左時寒是怎麼辨别的方向,他突然拐了個彎,眼前一下子出現亮光。

警車閃着的紅燈與救護車閃着的□□在夜晚無比刺眼,調酒師被一個警察拉走的時候還呆呆看着救護車的方向,一個護士正手忙腳亂地将不小心掉落的白布蓋回原處。

一個個躺在擔架上的人蒙着白布,被送到救護車中。

“那好像是老劇院!”李閑努力睜大眼睛分辨不遠處的建築。

“澄湖劇院。”左時寒看了一眼道。

“對,老劇院就是這個名字!”李閑愕然,“為什麼你看得清?”

左時寒自然不會去回答這個沒有意義的問題。

這一次左時寒沒有跟着調酒師,而是往救護車的方向走去。

一具擔架正要被送到車上,左時寒伸手掀開白布,下面正巧是一張熟悉的臉。

白布下的女孩面容平靜,就好像睡着了一般,不見一點兒死亡會帶來的痛苦,或許這是調酒師對死去的女孩最美好的想象。

“這裡有一個鬼墟。”祝饒走近了,站在左時寒身邊道,“有四個人因它喪命,一個是劇院的工作人員,兩個是觀衆,還有一個是在這裡演出的樂團成員。”

左時寒看過去。

祝饒:“我此次本是為它而來。”

“還在嗎?”左時寒問。

祝饒搖搖頭:“已經摧毀。”

大概一個月前發生的事,封師首席親至,這個鬼墟确實也不太可能存在了。

“走吧。”左時寒将白布蓋了回去。

被警察強行拉走的調酒師還呆呆站在外圍,目光一刻不離救護車的方向。

警察忍不住問他:“你在找什麼人嗎?”

“我……我在找……”調酒師的聲音漸漸低至不可聞。

他忽然間意識到,自己不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

李閑忽然低低地驚呼了一聲:“我想起來了!”

他有些激動道:“蔣容宣就是這天去世的!我路過老闆辦公室的時候聽到他跟老闆請假,說是晚上要去參加什麼演奏會……老闆答應了,但是因為突然有人來這裡開派對,調酒師人手不足,他還是在酒吧幫了好一會兒忙才離開!”

“他走得很急,我讓他路上小心點他好像也沒有聽到。那個時候實在太忙,我也沒有時間關注他。然後……然後我們就聽到他在回來的路上出車禍的消息了。”

“鬼墟不會立刻形成。”祝饒道,“時間上沒什麼問題。”

“你們說那個……那個執念不夠深的鬼魂是無法形成鬼墟的,對吧?”李閑問,“他的執念是什麼?他的死因不是車禍那麼簡單嗎?”

左時寒說:“不是。”

李閑被吓了一跳:“啊?真是謀殺?”

“時寒的意思是他的執念和死因沒有聯系。”木生有些無語。

“時間要到了。”左時寒道,“我們該走了。”

偶線無聲探出,在祝饒和李閑的手腕上都繞了幾圈。

在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左時寒已然走出很遠,霧中幾乎要看不清他的背影。

琵琶聲從遠處傳來。

“沒有看到奪走界石的人呢。”木生趴在左時寒肩上,在左時寒耳邊小聲說。

有一段記憶幾乎是必然形成殘念的,而且是最重要的殘念之一,那就是鬼魂死時的記憶。

界石被奪走,于鬼魂而言就是第二次死亡。

三段殘念,沒有一段是調酒師死時的記憶,也沒有一段是他被奪走界石時的記憶。

“他的執念……”左時寒低聲道。

“唔?”

“沒有什麼。”左時寒垂下眼眸,不再多言。

這些記憶裡,對調酒師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女孩來到吧台前,點一杯琴湯尼的時光的。

木生看了一眼左時寒身後快步走上來的人影,忽然間就來了氣。

“忘了他吧,我做人偶養你呀!”木生揮了揮小拳頭,頗有氣勢地改編了從靈也那裡聽來的句式。

左時寒腳步頓了一下,然後把木生從肩膀上抓下來,放到眼前認真看了半晌,還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腦袋。

就好像在思考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木生:“……”

木生:“我認真的,你别管渣男了。”

左時寒神情茫然,不知道木生說的人是誰。

他微微皺了皺眉,不确定道:“你在說祝饒嗎?”

“時寒!”

身後傳來喊他的聲音。

祝饒大步上前,抓住了左時寒的手。

左時寒覺得祝饒的神情十分緊張,但是不知緣由。

好像在涉及他和祝饒的事上,每個人都奇奇怪怪的,連祝饒也不例外。

左時寒不欲多問,琵琶聲此時也急促了許多,他回握住祝饒,帶着他在霧中快步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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