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奶奶當時教他的時候就說他可能會用到喚靈術,所以才傳授給他。
沒成想,今日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他記得那時他十分疑惑為何是“生魂現”,扶桑奶奶便解釋說:“人有三魂,分别為生魂、覺魂和靈魂,而草木花樹卻隻有一個生魂,且生魂是所有精靈精氣的來源,所以咒訣的最後一句才為‘生魂現’。”
他後來也查閱過古籍,發現生魂又被稱作是“相魂“,确實是隻有植物才有。
秋靈籁颔首,轉過頭,懶洋洋地向着秋海棠那邊喚了幾聲:“海棠阿姐,可以出來的,先生不是壞人,不會傷害你們的。”
“當真?”那幾個秋海棠精靈異口同聲地問道。
“當真,真的不能再真……”
“阿籁,你從何處帶回來這麼俊俏的公子?”
“是啊是啊……”
“還會喚靈術啊!”
“且我總覺着這公子親切得緊。”
伴随着叽叽喳喳的議論聲,幾道倩麗的身影又開始緩緩出現。
秋靈籁朝她們揚了揚眉:“我從外面帶回來的。”
她們哄然大笑,看向白扶靈的眼神中帶了一絲揶揄。
“與你還真是相配!”
秋靈籁沒有反駁,唇邊漾起一抹淡笑。
方才他細膩的觸感仿佛還在,秋靈籁抿抿唇,想感受得更深一些,最好是将那感覺刻進骨子裡……
白扶靈聽那些花精靈喚面前之人為“阿籁”,才恍然記起自己竟是連他名字都不知。
嘴裡輕聲“啧”了一聲,眉頭也有些緊蹙。
那海棠花精靈們都嘻嘻地笑起來,旁邊的樹叢也開始沙沙作響。
精靈們的臉色齊齊一變,大聲驚呼:“不好!”
“阿籁,我們先走了!”
“快跑啊!”
白扶靈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下一刻,他就感覺自己腳下一空,然後就被一條粗大的白繩纏住腰間,懸在半空中,一轉頭,就對上一雙赤紅的雙眼,還有四根尖銳的獠牙,是靈蟒!
秋靈籁的面色也是一凝,有些擔憂地看向白扶靈,可别那樣……
靈蟒可沒有聽到他内心的低語,他“嘶嘶”地吐着芯子,然後張大嘴巴,湊到白扶靈跟前,黏糊糊的芯子就舔上白扶靈的臉頰,十分……親熱。
白扶靈抗拒地往過偏了偏,靈蟒就直接用蟒尾将白扶靈一圈一圈地纏住,強制性地往它的方向一帶,又舔了上去。
秋靈籁在一旁幹巴巴地解釋道:“先生,不要擔心,靈蟒似乎是……很喜歡你……”
白扶靈實在是掙紮不開,索性任由那靈蟒舔他,隻是這獠牙看起來……有些危險。
半晌過去,白扶靈還是被靈蟒纏住不放,他求救似地看向秋靈籁。
秋靈籁對上那眼神,莫名覺得先生很……委屈?
實在沒辦法了,喚出七彩靈蝶,靈蝶輕輕地咛叫一聲,那靈蟒立刻循聲蹿了過去,留下一臉涎水的白扶靈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又有些窘迫。
秋靈籁輕笑一身,拿出懷裡的一條帕子走到前者面前,輕柔地替他擦着,聲音中還帶着笑意:“先生莫要生氣,靈蟒平日就喜歡纏住人……舔。”
白扶靈沒有反抗,整個人都呆愣住,任由秋靈籁替他擦拭着臉。
秋靈籁都已經将帕子收回去了,前者還是沒有回過神。
秋靈籁見狀,傾身在白扶靈的耳邊哈了口氣:“先生,回神了。”
白扶靈猛地一個哆嗦,隻覺酥麻的癢意直竄腦中,才緩緩開口:”那靈蟒平日都吃何物?”
不會是山中的老鼠或野獸吧?!?!
秋靈籁趕緊解釋:“先生大可放心,靈蟒有靈性,不會那般粗野,他食草木。”
白扶靈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贊同地點點頭:“我知道的,萬物皆有靈性。”
是啊,萬物皆有靈性,那是自然對于生命的饋贈。
微微一頓,看了眼海棠花:“那海棠花精靈呢?”
“海棠阿姐們早就跑了,平日裡她們不敢随便出來,靈蟒可不似人那般看不見她們,它随時可以纏住海棠阿姐們,阿姐們嫌棄它,很少出來,今日正是湊巧,靈蟒才将先生纏了去。”
白扶靈頗為無奈地挑挑眉,這秋山還真是卧靈藏蟒。
日落西山,橘紅鋪滿了天,垂下斜斜的微醺光影,白扶靈看了會兒,看了眼來時路,緩緩開口:“我們回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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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每年都會定期舉辦“太陽會”,用以祭祀神祀。
苗疆稱最開始的那場祭祀為“洗乃洗那”,漢語譯過來即為“敬日敬月”,主要祭祀太陽神,屬于對自然的崇拜,祈求自然可以為苗疆後代賜福納吉,保苗疆來年風調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