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和茫然地反應片刻,臉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僵,說話時舌頭都有點打結,緊緊攥住秋靈籁的手腕:“當、當真?”
秋靈籁的目光一直在白扶靈身上:“自然是真。”
前者臉上的神色不斷變換,是又驚又喜,但回憶起自己因聽信别人的風言風語而說出的那些濫調。
說時遲那時快,當機立斷,一本正經地望向白扶靈,目光灼灼:“小白啊,這傳聞當真是不可信,是我大意了。”
秋靈籁“咂咂“嘴,看看,這就已經從白公子變成了小白,真會套近乎!
往白扶靈身前湊了兩步,拉着秋靈籁的手放到前者的手上,語氣十分鄭重:“小白,你看看,是你說的要阿籁,那我就把他交給你,解毒的事兒就這麼定下了啊。”
秋靈籁:“……”
白扶靈:“……”
說完也不管二人的臉色,急三火四地跑了。
剩下的二人四目相對,目光相撞,晦暗不明。
秋靈籁嘴角的弧度止不住地放大,朝白扶靈揚了揚眉:“先生,你瞧瞧,這就把我交給你了。”
後者神情平淡:“甚好。”
秋靈籁的胸腔中漫出幾聲笑,起身慢條斯理地走到白扶靈身旁,一手抵着木桌,緩緩壓下腰身,嘴唇貼着白扶靈的耳畔,刻意咬着字音,聲音低啞:“那……我就是先生的人了……”
尾音拉長,說不出的蠱惑和誘哄。
白扶靈挑挑眉,淡淡地勾起唇,眉眼間多了幾分柔軟和缱绻:“那是自然。你父親要給人,豈有不要的道理?”
秋靈籁愣了一下,本就是想捉弄一下先生,但後者的反應,屬實令他愕然。
片刻後,一絲雀躍悄悄爬上他的心頭,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心跳聲變得越來越急促。
不自覺地低下頭,一個輕如浮羽的吻落在了白扶靈的後頸處。
如此近的距離,白扶靈的脖頸和耳尖都迅速染上燙意,下意識想躲避,可往前是木桌,往後是秋靈籁,他根本動彈不得。
秋靈籁的呼吸有些不穩,有些無力地将下巴埋至白扶靈的肩窩處,聲音低沉暗啞,帶着一絲纏綿:“先生真會蠱人,比我這苗疆少主都要出色幾分。”
白扶靈隻覺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處,剛剛被觸碰到的地方仿佛被針紮過,酥麻感蔓延至全身,最後連心都感到一陣悸動。
秋靈籁輕輕地蹭了一下白扶靈,不真實地輕喚道:“先生……”
白扶靈的聲音很輕:“嗯?”
眼睛也不知何時已經氤氲出極淡的霧意。
秋靈籁将另一隻手輕輕環住他的腰,正欲慢慢收緊時,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少主少主,聽主上說白公子答應解毒啦?”
秋靈籁不耐煩地輕“啧”一聲,真是會挑時候。
等秋驚進門時,二者依舊是相對而坐,好不正經。
秋靈籁面色不善:“是。”
秋驚開心地原地蹦了蹦,放低聲音對秋靈籁說:“說實話,少主,就憑主上方才說的那些話,我想着白公子應當是不會答應的,沒成想……哈哈哈哈,當真是好事!”
秋靈籁不緊不慢地添了句:“那是因為,你們主上将我抵給了先生。”
秋驚嘴角的弧度一僵,賣兒求藥?!
看向秋靈籁的眼中帶了些憐憫,安慰道:“少主,您舍生取義啊!為了我們苗疆,竟能做到這種程度,我太感動了,嗚嗚嗚……”
說完,還假惺惺地抹了兩把淚。
秋靈籁往桌子上散漫地一靠:“把你那眼神收回去,本少主高興得很。”
秋驚滿臉震驚:“高興?你都被主上賣了啊,少主!”
秋靈籁眼神不明地看了眼白扶靈:“我樂意。”
秋驚:“……”
秋驚拍了拍秋靈籁的肩膀,深深地望了眼白扶靈,鄭重其辭地道:“少主,我相信,白公子會好好待你的。”
“借你吉言,就是怕先生不要我啊……”
白扶靈揚起一抹極淡的笑:“要,肯定要。”
秋驚站在一旁看着二人眉來眼去,撇撇嘴,大步流星地走了。
秋靈籁将身子往桌子前一湊,看着白扶靈的眼睛,極其認真地道:“那先生可要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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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景和一想到自家準兒媳竟是那空靈谷中的“醫詭”,眼角眉梢都透着春風得意,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喜悅之情,越想越開心,竟是笑出了聲。
秋槐序陰恻恻地站在他身後,冷不丁出聲:“發生何事了?這般得意。”
秋景和神秘兮兮地示意秋槐序往前一點,悄聲開口:“小白就是那‘醫詭’!”
秋槐序一臉的不解:“小白?小白又是誰?”
秋景和雙手胡亂地比劃:“就阿籁帶回來的那個俊俏公子,我們兩個都很喜歡的……”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