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連榜一大哥都不辭辛苦,幫自己消除的隐患,一旦東窗事發,她肯定招架不住。
可是剛才這個變态似乎并沒有提這一茬……要麼就是自己走運沒被識破,要麼就是這個人有意幫自己隐瞞,再不然就是這人也是“食草者”?
感覺可能性趨近于零。
“算了,照片您自己留着吧,我不要了,再見。”江雪僵硬地提起嘴角,輕輕推開戒指。
無論什麼原因,這人自己暫時招惹不起。
“真可惜。”孽歎了口氣,輕輕搖搖頭将戒指裝回兜裡,并沒有強求。
江雪擡腿就要撤退,卻發現這個叫孽的男人,一直在身後笑意不明地跟着自己。
她快他也快,她停他也停,仿佛一貼狗皮膏藥,甩也甩不掉。
“你還有什麼事嗎?”江雪耐着性子回頭問這隻“跟屁蟲”。
孽指了指自己的相機,又指了指江雪,聳了聳肩兩手一攤,這不明擺着,繼續跟拍呗。
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但江雪還年輕,所以她忍了。
緊握的雙拳微微顫抖,轉身像電梯的方向繼續走,她記得電梯裡有一張建築平面圖,她要看看大名鼎鼎的餐廳在哪裡。
快走到轉角處,江雪忽聞到一股濃烈的臭味,像是血,又像是發酵的垃圾。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等一下的畫面,恐怕不會太好看。
兩條走廊相連接的地方,幾塊巨大的赤紅色肉塊零零散散擺在地上。
肉塊切割整齊有棱有角,唯獨頭顱部分面中深深的凹陷進去,仔細看就會發現,面中的碎肉擠壓出波浪形的條紋,那是某種鞋底的形狀。
“好劍法。”孽摸着下巴啧啧稱奇,“好快的劍,切口平滑利落,甚至處還有灼燒的痕迹,可見速度之快。”
這肉塊的主人江雪一眼認出,是之前才打過交道的“劊子手”,他的大刀還穩穩地插在地上,不會錯。
江雪不在多看,這家夥死了,無論誰殺的,她都高興。
一旁的房門突然被拉開,兩個看上去七八歲的小女孩面無表情地從房間裡手腳并用地爬了出來。
一人咬住一塊肉,動物一般向屋裡拖拽。
她這才發現,這兩個女孩,一個四肢都是上肢,一個都是下肢,難怪她們都要用四條腿爬。
“是酒店清潔人員,你們辛苦啦!”孽向兩位女孩搖搖手,笑容親切。
江雪定睛一看,還真如冬桦所說,兩個女孩的胸前确實有個黑色胸牌,估計冬桦也有,隻是隐在他黑色衣服中,難以發現。
“那個,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一個忙?”江雪仗着自己VIP的身份,想靠這兩名服務人員解決煩人的孽。
女孩們機械地轉過脖子,用毫無生氣的眼睛盯着江雪,“請說。”
“這家夥一直跟着我,讓我很困擾,你們能不能幫我把他也清理掉?”她指了指一旁聚精會神盯着屍塊的孽,“你們應該可以幫我吧?”
江雪盡量讓自己僵硬的假笑真誠一些。
四條下肢的女孩脖子轉了三百六十度,發出“咔咔”的聲音,看了看孽,咧開嘴大笑。
“孽先生,是我們酒店的超級VIP,你的權限不夠讓我們‘清理’他。”
江雪眉頭皺到飛起,超級VIP是個什麼鬼,那還有沒有超超級VIP?超超超級VIP,給這疊buff呢?
“那我想去餐廳,請問你們誰方便帶我去嗎?”江雪盡量控制自己即将暴走的表情,畢竟自己可能是這波人裡最弱的,一個初級反彈,一個不能随便暴露的皮膚,自己是什麼量級她心裡有數。
“我們需要盡快清理這裡,否則領主會生氣,如果您不着急,可否等我們清理完畢再帶您過去?”四條上肢的女孩舔了舔嘴邊的血,沒有一絲表情。
“你們忙你們的,我帶她過去。”孽熱情地拍了拍江雪的肩膀,完全不像是還不知道對方名字的陌生人。
江雪避之不及,“不必”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兩個女孩一通感恩戴德的馬屁聲攔截。
“但是你們必須告訴我,這是誰幹得?”孽依舊笑眯眯,随手拍了幾張現場照,“你們有看見吧?”
孽明明沒有做什麼,但江雪卻發現兩個女孩的手腳開始微微發顫,似乎回憶起了讓她們覺得恐懼的事。
鬼怪也有真正懼怕的東西嗎,也有無法讓它們享受的恐懼,到底是誰能讓“恐懼”這兩個字在這種畸形的世界回歸原本的意義?
江雪不由好奇。
“川烏。”其中一個女孩回答。
“他差點發現我們。”另一個女孩緊咬着嘴唇。
“什麼,川烏居然在西姆斯堡,我來的時候沒人和我說啊?”孽驚恐地捂住了嘴巴,但江雪卻覺得他似乎很高興。
“寶貝,他的武器我好想要哦!”孽嘟着嘴,使勁搖了搖江雪的胳膊,一副嬌妻撒嬌讓老公買包的架勢。
江雪:Excuse me!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