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于斯聊了會兒天後,朱無阙背着貝斯包離開了白于斯的家。
阿青發來消息,說要提前排練,今日加練半小時。家裡還有隻貓嗷嗷待哺,衛生間裡還有隻貓砂盆嗷嗷待鏟。
縱使朱無阙想繼續待在白于斯家中,也是待不下去了。
這裡離朱無阙的住處并不遠,區區二十分鐘的路程。
畢竟愛能克服遠距離。
Cigarettes After Sex的Silver Sable在車裡遊蕩,配着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潮意與浪漫并存。
雖然朱無阙很不想承認,但他就是這麼個俗氣的文藝逼。
等紅燈時,朱無阙擡眼看向雨霧中的紅綠燈。
燈光似乎也被雨水打濕了,朦胧的一圈,虛晃地擺在眼前。
朱無阙不禁想起白于斯的眼。
不知道那雙眼被水霧遮掩時,會是個什麼光景。
就像是世間最燦爛的寶石一般,閃耀着,又波光粼粼。
朱無阙将車開進停車位,而後拿出手機敲敲打打。
在遇見白于斯以前,他這個文藝逼寫詩,大多寫未知與死亡,寫夜裡驚懼,寫白日荒唐,不扯上盧梭就不會說話,好像他也有着一個獨孤漫步者的遐想。
可就在他遇見白于斯以後,詩的主題變了。
正如莎士比亞說的那樣。
親愛的,你得知道我永遠在寫你;
我的主題是你和愛,永遠不變。
寫完了,朱無阙心滿意足地熄屏,開了車門,背着貝斯包,準備進行今天的排練。
見到他來,Muse停下挖冰淇淋的手,好事兒地敲了下鼓:“今晚九點多,春生哥請客喝酒,去不去?”
朱無阙放下貝斯包,看向角落裡打遊戲的春生,問道:“你的愛戀結束了?還是助學貸款還完了?”
春生怪不好意思地笑笑。
“是助學貸款還完了,這些年你們也幫了我不少,所以想着,一起喝酒慶祝下。”
朱無阙點頭,走到冰櫃旁拿了兩個一次性紙杯。
春生的助學貸款,隊裡人都是知道的。
碩博連讀,數額高得吓人,得虧沒有利息。
不過好在近幾年樂隊收益不錯,春生雖然因為學業繁重不常來,但分成可觀。
“我就不去了。”
朱無阙把一次性紙杯遞到Muse面前,“我要抹茶的,挖得圓滿一些,謝謝。”
Muse翻了個白眼,兇神惡煞地給他挖了兩個冰淇淋球,“慣的你。”
春生也将吃沒了的紙杯放到Muse面前,笑得眉眼彎彎:“我要巧克力味的,謝謝。”
說完,他看向朱無阙,“你晚上有事?”
“嗯。”
朱無阙挖了口抹茶冰淇淋,喜氣洋洋地窩進懶人沙發裡,表情餍足。
“約了親親老公,我要等他下課回家,沒法陪你們了。”
Muse無語半瞬,挖冰淇淋的手指都太過無語而松開。
“一直聽你說親親老公,真的假的?真有這号人物?”
“當然是真的了,你沒看我的朋友圈?”
Muse誠實回答道:“昨天一大早就屏蔽了謝謝。”
李四冒出個頭,用很濃的廣西口音問道:“所以你現在真的是嬌妻了喔?”
朱無阙欣然點頭,直接挖了一大口冰淇淋,以示精神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