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賀蘭毓問。
“我找不到陳姐電話了。”
“……”
時風眠正想撥另一個号碼,忽然對面賀蘭毓朝自己走過來,身前覆下了對方的影子。
緊接着,她嗅到一縷淡淡的冷香。
她感覺心裡的煩悶散去,感到了平靜安甯。
“我幫你找找。”
看着賀蘭毓白皙勻淨的手,她下意識将手機遞過去,對方坐在身邊,手指靈巧地點了點。
過了一會兒。
“好了,信息發過去了。”賀蘭毓将手機還給她,說。
時風眠含笑着點頭,“多虧有你啊。”
賀蘭毓不予置否,她正想起身,突然身體失去平衡,往時風眠坐着的榻榻米方向倒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時風眠伸手接住了她。
“……”
賀蘭毓其實很輕。
那一刻,時風眠猜想,抱起她應該也很輕松。
榻榻米向下凹陷,時風眠背後抵着牆壁,而賀蘭毓趴在自己身上,兩人之間近在咫尺,她兩手還扶着對方纖瘦的腰肢。
柔韌、靈活度很好的樣子。
時風眠桃花眼微眯,借着暖色光線看人,賀蘭毓面容隐匿在陰影裡,身上也沾染了一絲香甜的酒味。
此情此景,很難不讓人想多。
時風眠有點恍惚,那一聲“寶寶”猶在耳邊。
賀蘭毓的聲線偏冷,遙不可及,說起情話卻别有一番滋味,勾人攝魄,說不出的性感迷人。
對方顯然也想到了。
賀蘭毓心跳漏了一拍,接着臉燒起來了。
不過,時風眠看不清,她聽到頭頂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
“你壓着我了。”
聞言,時風眠目露疑惑。
分明是對方壓着她,怎麼現在颠倒黑白呢?
下一瞬,她循着賀蘭毓視線看去,發現自己正恬不知恥地壓着對方裙角。
時風眠:“……”
要不是她,對方也不會摔倒。
她意識到錯誤連忙道歉,然後悻悻地收回爪子,将裙角從自己手肘下解放出來。
“我剛才沒有注意,都怪我,還好你沒事。”
滿室的熱氣逐漸散去。
賀蘭毓起身後,整理了下儀容。
時風眠頭腦也恢複冷靜,她撫了撫襯衣上的一絲淩亂,然後低頭看了看腕表:
“陳姐到了,我們走吧。”
“嗯。”
賀蘭毓仿佛沒事發生,從她身邊經過,耳廓隐約透着紅暈。
時風眠目光微頓,随即收回。
可能環境溫度有點高吧。
她沒有深想,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就跟對方一同走了出去。
不過,因為出門沒有提前計劃,路上還是發生了意外。
即使賀蘭毓帶上墨鏡帽子,還是有人認出了她,一時間大門外被路人擠得水洩不通。
等會兒記者趕到,她們想走也走不掉了。
突然,時風眠眼尖地發現,群衆有一個人正在蓄力,目标正是賀蘭毓。
身體反應快過大腦,她推開賀蘭毓,擋在了面前。
路人打算撲過來,卻緊急“刹車”。
“怎麼不繼續?時氏集團的法務部兩小時内行動,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吵吵嚷嚷的人群頓時安靜一瞬,他們都看清了站在賀蘭毓身邊的女人,頓時看向路人的眼神充滿同情。
當着正主的面,還敢往她老婆身上撲。
啧,真是嫌命太長了。
對上時風眠冷若冰霜的目光,路人退縮了,轉身鑽入了圍觀的群衆裡。
這時,保安抵達現場。
時風眠得了空,對她說:“往這裡走。”
沒有等回應,就牽住對方的手,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對面的巷口僻靜,停着一輛熟悉的邁巴赫。
街道上晚風交織細雨,嘈雜聲遠去。
賀蘭毓腦袋空白,随着她往前走,卻覺得身邊安全甯靜,與自己内心的某種情感産生共鳴。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
她垂下眼眸,視線掠過交握的手,頓時有些失神。
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坐進車裡,時風眠拿給她一條毛巾,然後自己擦幹發梢上的雨珠。
見賀蘭毓心不在焉,一動不動。
時風眠餘光一瞥,看到對方肩膀上暈濕一塊,正想順手幫她擦擦,忽然一隻白皙勻淨的手握住她的手腕。
賀蘭毓睫羽輕顫,瞳仁漆黑水潤,輕聲說:
“我……可以自己來。”
對方沒有用力道,隻是虛握着。
時風眠頓了頓,勾了勾紅唇:“好,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