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霁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紅傘殿的床榻上了。
苟溫與石遺守在門外,聽到聲響便雙雙走入。
“殿下,你總算是醒了!”
解雨霁此時仍覺得頭痛不已,眼睛半睜不睜,撫額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石遺道:“殿下應該是一時修煉過急,靈氣洶湧入體,這才暈了過去。”
解雨霁:“是嗎?我就随便練了練,就能吸收那麼多靈氣?”
石遺:“……殿下自然是天賦異禀。”
這踏馬說的是人話嗎?!
與這骷髅精說了會兒話,解雨霁的思緒逐漸清明了起來。她這才想起自己是因為修煉天書而暈過去的。
……等等,好像不對,她第一次修煉天書雖然兇險,但她最後清醒過來了。
她是被那隻又變成人了的小狗給吓暈的!
想到此處,解雨霁瞳孔一縮,猛地從床榻上立了起來,大聲問道:“狗呢?!我的狗呢!”
“殿下莫要驚慌。”聞言,苟溫上前兩步,将懷中的小狗往前遞了遞,“小狗好好的,就在這兒。而且我早就算過了,他最近是不會出什麼危險的。”
經過這十幾天的養護,那小狗終于不再半死不活。這次醒來,解雨霁對活物的氣息似乎更加敏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條小狗的呼吸起伏。
她緩緩垂眸,對上那小狗的眼睛。
小狗的眼神很懵,似乎并不明白自己為何被抱過來,被苟溫送上前的動作擺布着,直接撞在了解雨霁的胸口上。
解雨霁隻覺得一團毛絨絨的溫熱觸感,與此同時,耳邊響起小狗唔唔嘤嘤的聲音。
她隻得把狗抱了過來,并眼疾手快地把小狗的眼睛給捂了起來。小狗頓時掙紮得更厲害了。
......解雨霁現在看見金色就渾身不舒服。
“我問你們。”她一邊制服懷中的狗,一邊示意石遺和苟溫,“你、你們發現我的時候,這狗......是什麼樣?”
苟溫:“?”
苟溫:“這狗是什麼樣的?”
解雨霁昏迷的這半天,苟溫拿自己的龜殼占蔔了許多卦,自認為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卻也沒有料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這狗是什麼樣的?這、這是個什麼意思?
苟溫一頭霧水,“這狗就是狗樣,還能是什麼......”
不等他說完,便被石遺狠狠地怼了一下。
這蠢烏龜怎麼什麼都不懂。
養狗是為了什麼?自然是為了狗狗的忠誠和仰慕!解雨霁這麼問,自然是為了聽到那小狗在她暈倒的時候着急慌亂,盡顯主寵之情啊!
石遺瞪了苟溫一眼,随即又扯出一個大笑臉,對上解雨霁的眼神,語氣誇張,“天啊!!天啊啊!殿下,您有所不知哇!”
聞言,解雨霁心中一驚,“啊!什麼?”
這毫無修為的小狗直接變成人形了。還是兩次!已經如此駭人聽聞!竟然還有她不知道的更驚人的事?!
石遺深吸了一口氣,指了指解雨霁懷中的小狗,又看了解雨霁那張表情難以描述的臉,聲情并茂道:“當時,殿下您因為勤于修煉,被靈氣沖擊,而暫時昏厥。您的小狗卻不知緣由,見主人突然昏迷,心中,那是急切非常、急切非常啊!是生怕您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危險啊!!”
“這小狗!”
石遺邊說着,邊又是猛地一指,帶來一陣靈風,把解雨霁懷中的小狗吓得一抖,她隻得把小狗抱得更緊了些,手拍着哄了哄。
而那邊那隻骷髅還在喋喋不休,“忠誠不已!救主心切!心急如焚!!”
石遺說的是聲情并茂、感人至深,“主人,就是他眼中的唯一!主人,就是他的唯一和一切!他見您暈倒在旁,那是忠誠不已、救主心切、心急如焚......”
解雨霁:“......你詞兒重了。”
石遺知錯就認,“對不起,殿下,我沒讀過幾天書,統共就會那三個成語。”
解雨霁想問的根本就是這個,揮了揮手,心煩意亂地道:“走走走,先出去吧,讓我一個蘑菇靜一靜。”
又被下了逐客令,石遺連忙拉着苟溫跑了。
一骷髅一龜邊走還變交流心得體會。
“唉我說,你可真厲害,竟然一下便能猜透殿下那個問題的意思!”
“呵。那當然了,以後你得跟我多學着點。”
解雨霁:“等等!苟溫留下!”
苟溫連忙折返,“殿下有什麼吩咐?”
解雨霁先說出最重要的事,“我想要的不是石遺那個答案。你别和她學。”
停頓了一下,她又意識到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更别和那個什麼地獄無情魔鬼惡煞學!”
解雨霁:“總之離那些骷髅都遠些,他們腦回路都不正常。”
雖然說你也不見得有多正常。
苟溫:“是是是。”
解雨霁:“你……會解夢嗎?”
那些情境她是在冥想的狀态中所見,大概也算是種夢。
話題跳脫得太快,苟溫愣了下才答道:“會。解夢與占蔔類似。”
解雨霁:“那你幫我解一下。我有一個驚天離奇古怪非常的夢。我就是被這夢吓暈的。”
這夢如此厲害,苟溫連忙正色,“殿下請說。”
解雨霁:“我夢到有人說我和一個人是一母同胞。”
解雨霁:“但是我非常确定,這不可能,我連母都沒有。我是蘑菇!”
苟溫:“……”
解雨霁:“我又夢見我的狗變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