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霁:“但是他一絲靈力都沒有,不可能化形!”
苟溫:“……所以呢?”
解雨霁:“你不覺得驚天離奇古怪非常嗎?我的夢,完全沒邏輯啊!”
聞言,苟溫面露痛苦之色。解雨霁心中一慌,連忙問:“可是有什麼說法?!”
“夢都是沒有邏輯的。殿下你糾結夢的邏輯,還被吓暈了,才是沒有邏輯的表現。”他向解雨霁投去憂愁的眼神,“殿下,你要講科學啊。”
解雨霁:“……你一占蔔、解夢的讓我講科學?”
解雨霁:“你也滾出去。”
苟溫立馬照做了。
解雨霁本想擡手扶額,以表示對這世界的憤怒與無語,但兩隻手都用來控制那隻狗了。
于是便控制着菌絲扶住了自己的腦袋。
她沉思了片刻,突然,覺得掌心微微一濕,隻覺得心像是撞在了什麼柔軟的東西上,滿腔煩躁消散了些許。
慢慢松開捂着小狗眼睛的手,再次對上那雙淡金色的眼睛。
修煉天書帶來的異樣感覺再次襲來,解雨霁移開視線,伸出手摸了摸小狗的腦袋。
”你,剛才是不是舔我了?”
聞言,小狗甩了甩腦袋,用略有些濕潤的鼻子碰了碰解雨霁的手心。
解雨霁輕輕歎了一口氣,“你之前真的那麼擔心我?”
小狗又甩了甩腦袋。
解雨霁抿唇,“就算不擔心我,你也不會想殺我吧?雖然都長着一雙金色眼睛,好像也都是狗,但是......”
天書中的情境真實得讓人心驚肉跳,解雨霁此時仍未完全緩過神來,雖然在她知道的劇情中,自己并不是被紫殿所殺,但方才紫殿釋放出的殺意,确實是向着她來的……
她正自言自語着,腰間的靈簡便是突然一震。
解雨霁這才堪堪回神,微微擡了擡下巴,那用來聯系的靈簡便飛到了她面前。
光影扭轉片刻,一張掩蓋不住喜悅的清純女修士便出現在靈簡之中。
解雨霁眉心一跳,“柳枕綿?”
柳枕綿面上喜悅更盛,“殿下還記得我!”
解雨霁咧嘴,笑得有些難看,“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啊。”
她一邊小聲嘟囔着,一邊垂眸打量了一番柳枕綿的衣服,“你這衣服,倒像是仙域門派弟子的服制。”
解雨霁不思修煉,對仙域各門派的事情更是從未關心過。
不過柳枕綿上次來見她,穿的是凡界的衣服,今日穿的這件卻是氤氲着靈力,材質也算得上是價值不菲,一看便不是柳枕綿自己的衣服。
“殿下好眼力!”柳枕綿伸手理了理自己的新衣服,“這是仙器府内門弟子的服制。”
解雨霁通過天書中得知,“仙器府”正是危無芳的門派,聞言不禁有些驚訝,“你進了仙器府?還成了内門弟子?”
天書的劇情并不是如此發展。
她記得,柳枕綿一開始隻被測出了廢靈根,險些被花枝上設計打回凡界。她尋了個機會逃了出去,幾經流轉,流浪至妖域與仙域的交界之地,在妖域青都遇到了遲歸,也就是天書中的癡情男二。
怎得如今竟然發展成了柳枕綿與危無芳共處一宗,這兩人若日日相見,那花枝上後院起火、火燒眉毛、毛都不剩豈不是指日可待?
柳枕綿笑着給解雨霁報喜,“殿下,我一開始用來測驗的靈石被人動了手腳,被測出了廢靈根。還好仙器府的千金,危無芳,也就是少主發現了端倪,特地為我換了一塊測驗靈石。”
“我竟然是木屬性的天靈根!是天生的器修!故而被收進了仙器府的内門。”
解雨霁:“恭喜恭喜。”
她嘴上應付着,心中卻在思索天書中的劇情。
天書中,危無芳生性孤傲冷淡,就連對她的夫君花枝上都不怎麼在意,竟然主動出手幫了柳枕綿?
對了,應該是她的玉蟬起了作用。
這改變發生得太過輕而易舉,但解雨霁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果然,便聽得柳枕綿下一句道:“仙器府弟子不日便要前往妖域青都曆練,我亦在此列。不知殿下如今身在妖域何處,可方便一見?”
天書顯然會通過某種方法矯正劇情,柳枕綿以别的原因前往了青都,仍然是一時半刻不會與危無芳、花枝上起正面沖突,并與男二号遲歸相知相識。
解雨霁如實道:“妖域雖然比不得仙域,但也不小。青都與我所在之處并不順路。”
聞言,柳枕綿不禁露出幾分遺憾之色,“那就不叨擾殿下了。不過……我瞧着殿下臉色似乎不太好,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忙。”
解雨霁:“……确實有。”
天書之中,女主柳枕綿的直覺了得,她随便做出的選擇,都能遇到極為珍貴的機緣。
解雨霁如今百思不得其解,不如便來探聽一番柳枕綿的意見。
解雨霁:“我做了一個夢。在夢中,有個聲音說,我這隻蘑菇竟然有個一母同胞的親人。并且我新養的小狗還變成了人。”
她言簡意赅地把同苟溫那番說辭又重複了一遍。
柳枕綿:“……”
解雨霁真誠地尋問道:“你說,我是為何做了這般稀奇的夢啊?我都被吓暈了!”
柳枕綿沉默片刻,那一言難盡的表情,似乎是她得出了和苟溫一般無二的答案。
但是她開口,轉圜了一下,“殿下如果以前從未做過這樣奇怪的夢,那定是因為最近的生活出現了什麼變化,才導緻夢也變了。”
女主不愧是女主,一番話頓時讓解雨霁恍然大悟。
要說她的生活有了什麼變化,豈不就是那一本天書嗎?!
定是天書讓她看到那些光怪陸離的情境,和小狗的人形。
切斷與柳枕綿聯系的靈簡後,解雨霁盯着正趴在她腿上的小狗,認真思索了片刻。
随後,她閉眼冥想,調動天書中的力量,再一睜眼……
伏在她膝上的,已然又變成了那個十五、六歲的昳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