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因:「真不用,浪費。」
祝雙:「好了好了,反正買了,回來我去找你。」
容因對祝雙丁點不了解,到現在隻知道人家的名字,其餘的一無所知。
祝雙家境優渥,本身能力優秀,高學曆,有錢,是個名符其實的富二代,十萬塊于她算小錢,還不夠出國旅遊一趟的行程費用高,她心思簡單,當是感謝禮物買的,不允許容因拒絕。
這架勢來得猛,容因回拒不了,即便說了不要,可沒用。
祝雙還記得約飯的事:「周四晚上有空沒?」
周四晚上肯定有空,店裡可以讓喬言看着,不過容因還是回:「應該不太行,忙。」
祝雙信了,不氣惱,再接再厲:「那就周末,你們晚上不營業,正好。」
心知屆時祝雙會帶上禮物一起,容因打一排字,删掉,改成更委婉的措辭,但還沒發出去,祝雙又接着定下:「說好了啊,就周六晚上,不見不散。」
講完就下線,不看後面容因發了什麼,真當這事定下了,後面便不再回消息。
容因根本插不上話,沒拒絕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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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兩天一晃就過,接下來的五天,現實風平浪靜。
祝雙定了哪一天,但具體幾點,哪個地方見面,都還沒定。容因找了她兩次,不知是怕被拒絕有意不回,還是人在國外忙事,聊天界面始終停在上次的記錄。
等不來祝雙,倒是沒兩天再次等到了大姑的叨擾——大姑油鹽不進,固執己見,把上回在電話裡講的那位上海土著精英男的資料連同發來了,強行讓她看看是否中意,還把她的微信給到精英男。
精英男當天就發了好友申請,容因無可奈何,夾在中間難做,但迫于長輩的面子隻能同意,不好跟人直說自己是同性戀,畢竟姑爺他們和精英男現實中認識,給異性戀介紹同性戀這事就不地道,沒理兒,無異于騙婚預備役,容因找借口說自己是不婚主義,被逼相親,對面的精英男能理解,不再糾纏,雙方體面互删。
母親節的即将來臨使得卡法鮮花訂單直線上升,從周四開始,預定訂單接連不斷。
這一周會忙累許多,鮮花比咖啡好賣,且能賣上高價。喬言樂壞了,天天守店裡跑來跑去,幹勁兒十足。
“柔姐要生日了,你别忘了。”喬言提醒容因,記性不錯,連這個都貼心記着的。
她不說容因還真忘了,柔姐今年沒通知要不要聚餐慶祝,容因早把這個抛到九霄雲外了。
喬言說:“往年都是柔姐請咱們吃飯,今年換個花樣,小七他們講,我們私底下先搞好,到時給柔姐一個驚喜。”
容因沒意見,從衆支持。
至于驚喜怎麼籌備,自是交給小七,容因不插手,多準備了份賀禮,心意到位就成。
喬言當傳話筒,小七他們搞定了,她再轉達容因:大家包了個場子,周五晚上都去喝酒。
容因沒沒提前問場子在哪兒,到了周五才知曉就在這邊——尚都酒吧,溫如玉的地盤。
參加生日慶祝聚會的浩浩蕩蕩來了一大幫人,除了她們,小七幾個還聯系了柔姐其他的朋友,其中就包括祝雙。
在此之前,容因渾然不知,酒吧清場了,台上的樂隊演奏的曲目快速激昂,場内燈光暗沉,她把賀禮交到柔姐手中,還是柔姐招招手,她才看到穿着緊身吊帶、化了全妝的祝雙。
祝雙一如既往虛虛抱她,手放她腰後但沒碰到,瞬間濃郁的香水味就侵襲而來。
“好久不見。”
近乎貼着她的臉,對方姿态親昵,用隻有她才能聽見的聲音講。
柔姐把容因當自己人,樂呵說:“你們倆我就不多介紹了,都見過面,阿因,今晚小祝就拜托你幫我照顧一下了,待會兒還有人要來,小祝也是頭一次和我們聚,你可得好好招待,不要怠慢了啊。”
在場所有人裡,祝雙的确隻認識容因和柔姐,柔姐走開了,落座時她們一個卡座,另外的朋友們則心照不宣,哪裡會看不出來她倆的貓膩,紛紛識趣到另一邊,把地方讓出來。
祝雙端兩杯酒,自然而然就坐容因腿上,先碰杯喝了小口,再遞給她。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容因沒推開祝雙,任由了,向後背抵沙發,思忖霎那,坦然自若接過酒杯,不讓祝雙下不來台。
祝雙俯下腰身,一隻手也搭上容因的肩膀,巧笑嫣然,湊近容因耳畔低語,說了句什麼。
作為酒吧主人的溫如玉後一步到場,一出來就發現了角落裡的二人,由門口的角度看向那邊,祝雙此時的動作像是在低頭親容因,極盡高調,惹得周圍投去諸多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