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的對,沃爾布加嬸嬸,顯然他們需要從現在接受更多的鍛煉才能肩負起布萊克家的責任。”15歲的貝拉自從西裡斯摔了叉子起就一言不發,此時她眼中有了一絲興奮。
她微笑着向長輩們請示準備教弟弟“一點傳統的小魔咒”。
晚餐後她平靜地披上一件銀綠色鬥篷,還對雷古勒斯笑了笑,“我很快回來,你也在二樓等我,正好你先看看。”
當西裡斯被帶進一個房間,看着房間裡一臉驚恐的雷古勒斯時,身後的門被關上了。
“鑽心剜骨”,一道紅光從西裡斯身側劃過打在前面的一隻小狗身上。
那兩隻小狗毛發蓬亂,一看就是貝拉剛從外面抓回來的。
“你也來試試。”貝拉臉上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西裡斯轉身撲向貝拉,他擰住貝拉的手指想奪下她的魔杖,但他被貝拉用魔咒束縛在地上。
“你是個瘋子!”
而雷古勒斯試圖用眼淚打動一個瘋子。
“貝拉,不要這樣,求你……西裡斯還不到學習這個的年齡,再說這是魔法部禁止的……”
貝拉好像忽然被戳到了什麼痛腳,“就是因為純血家族的兒子們都像你們這樣!諾比·裡奇那個泥巴種才能爬到我們頭上!”
西裡斯還記得他當時懷着極其強烈的危險預感看着貝拉沖出門去,她回來的時候手裡拎着烏薩。
她的眼睛看着西裡斯,像是在說,記住你冒犯我的代價。
随着一道綠光,那個曾在初春咬住自己褲管,有一雙靈動眼睛的小狗永遠地失去了生機。
當崩潰的雷爾抱起那隻小黑狗時,西裡斯發現自己的力勁松懈失效了。
他用一腔恨意握着剛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舊魔杖,學着貝拉剛才念出了“阿瓦達索命”。
他堅定的憤怒調動了全身的魔力通過魔杖湧現出綠光,然而那一刻他憑直覺感受到一種邪惡的陰冷。
在他念出咒語時仿佛有一種位置的存在召喚并引誘他,似惡魔對他低語:
你不需要對生命的悲憫、對家人的愛憐和心中的善良,放棄它們,我會予你在人間代行我權柄的力量。
那是他第一次感覺到恐懼,原來自己還有這種情緒。
7歲孩童的魔力當然不足以支撐這個魔法,綠光還沒走到一半西裡斯就魔力耗盡暈了過去。
激烈的沖突讓貝拉的長期教學沒有開始就夭折了。
沃爾布加把西裡斯放到自己的房間裡,聽着外面西格納斯(貝拉三姐妹父親)和德魯埃拉(貝拉三姐妹母親,姓羅齊爾,二設為埃文·羅齊爾姑姑)正在安慰貝拉,她對奧賴恩說,“他真的挺像我的,不是嗎?但軟弱的那部分一定是像你。”
之後的很長時間裡,西裡斯都以為那個咒語近似于成功,他以為自己曾經幾乎要……殺死一個人。
他和貝拉從此之後不像姐弟,更像一對敵人。
在他的心裡一直在疑惑七歲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想殺了貝拉——因為一隻小狗。
西裡斯始終記得那種恐懼,并确定自己再也不會碰黑魔法了。
他開始用更多時間一個人在書房看書。
他覺得自己有很多的疑惑,關于生命與死亡,關于善良與邪惡,關于正确與錯誤。
但布萊克家的書房裡沒有能解答這些問題的書。
他還是堅持自己所認為的,即使有些他想不明白。
直到他來到了霍格沃茲。
他遇到了自己想成為的那種人,周圍人會說,你們這樣真好!而不是說,你不該這樣。
他終于能去制止他認為是錯誤的事,而不是隻能像小時候那樣無力地聽着。身邊會有人說,幹的漂亮!
他終于聽到其他人和他有一樣的關于正确和錯誤的判斷,而不是似乎隻有他一個人和所有人格格不入。
當聽到貝拉對普裡斯做的事,也終于有人會露出憤怒的表情,而不是舉杯贊歎。
看,所以有問題的,不一定是我。
又直到很多年後的一天,他終于知道了成功的索命咒是什麼樣的。
有一個女孩不是出于殘忍和興奮,而是盡量平靜客觀地向他描述了她所不認同的東西。
是的,邪惡,他想。
他相信他那一刻心中一定是有善念的,起碼有對那隻小狗的愛。
也許,還有曾經對于貝拉的愛……
但他沒有感受到那種刀子刮過的痛感,所以他終于知道了,那隻是一道綠光……
他沒有真的曾經想殺死他小時候最喜愛的姐姐……
他一直是他想成為的那種人,而不是像貝拉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