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滿臉驚訝看着我的葛朗台,他震驚的并不是我幫他抗議遊行,他震驚的是我借此機會,在人群裡接觸了站在葛朗台身邊的于連。
示威遊行最終以于連和葛朗台被救走為結局,混在隊伍裡救人的是《基督山伯爵》和《茶花女》。
也就是那天,我和于連達成了同盟,因為我知道我們都擁有同樣的不甘:
這個世界就應該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孩子打地洞嗎?
因為我們出生在下等人家裡,可以說是受過貧窮的煎熬,僥天之幸,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卻不安分守己,居然膽大妄為,要混進有錢人引以為榮的上流社會裡去。
因為我們出生在路人甲的家裡,可以說是受過沒有異能力的煎熬,僥天之幸,擁有了良好的天賦,卻不安分守己,居然膽大妄為,要混進異能力者引以為榮的世界裡去。
擁有同樣不甘的我們,雖然夢想有所不同,但當時的處境卻十分相似。
他想改變法國,卻被判為死刑,我想要自由,卻被囚禁在實驗室,我們兩一拍即合,決定攜手實現我們的願望,為此我們可以不顧一切:
我從地獄來,要到天堂去,正路過人間。
但我跟他不同的是,于連背後有司湯達、有《基督山伯爵》和《茶花女》、有大仲馬和小仲馬,而我什麼都沒有,有的隻有一群監視我的人,以及隻屬于我的大腦。
但這并不妨礙我達成承諾,完成同盟的使命,幫于連解決他身邊最大的威脅:
法國總統,和他背後所屬的黨派與權貴家族。
因為我成功說服了原本出生于法律世家,生來就是權貴不用上戰場,在法國水深火熱時還能四處旅遊,也是法國總統最信任,在投降後還特意安排在身邊守護自己,甚至創造條件,讓他吸收他人異能力的超越者:
凡爾納。
法國最大冤大頭凡爾納,确實名副其實,不但是他本人被我坑,背後的家族也被我坑了。
凡爾納的父親是一位頗為知名的律師,但所謂的家族,包括的不僅僅是凡爾納的父親和他本人這兩位。
法國總統其權力淩駕于行政、立法、司法三權之上,但如果掌握了立法和司法的家族,在凡爾納綁架法國總統後,彼此之間翻臉開始内鬥,無暇顧及其他,比如說于連,比如說我和魏爾倫呢?
簽訂和平條例回歸法國後的總統,與凡爾納背後的家族産生了内鬥,再加上大戰時投降,和簽訂和平協議等事宜,導緻法國國際形象降低,和法國國内情況愈發向下。
個人野心家的于連,已經成為法國對外安全局局長的于連,在《紅與黑》被稱為“政治小說”,描述了尖銳複雜政治鬥争的男主角于連,在他擁有不俗的政治手腕下,離總統之位隻有一步之遙的于連,怎麼會放棄這個機會。
但這些都跟我無關了,因為我和于連的協議,僅僅是放我自由:
大家隻知道,牧神帶着他制作出來的黑之十二号已經失蹤,正在被法國對外安全局極力尋找與追殺,任何人都不得插手,如果有人想要搶奪牧神和黑之十二号,就是與擁有十來位超越者的法國,和法國對外安全局作對。
就算是英國倫敦的柯南道爾,他曾懷疑我和魏爾倫的身份,也隻是想讓我和魏爾倫盡快離開倫敦,而不願意在法國極力尋找我的情況下,在英國女王即将登基的情況下多起事端。
法國的尋找和追殺,反而成為了我和魏爾倫人身安全的保障,唯一讓我覺得意外的,是來自蘭波對魏爾倫那莫名其妙的私情,我看得出來他喜歡魏爾倫,但我也看得出來,蘭波愛祖國更甚于魏爾倫,所以我不會同意他們兩。
因為我不想讓魏爾倫重蹈覆轍,跟着蘭波直面黑暗,回到法國走上殺手間諜的不歸路。
不過沒關系,蘭波已經被我忽悠走,去幫魏爾倫找醫生了,我吃完最後一口冰淇淋,結果一轉身就在病房門口看見了蘭波。
不是吧,這是你一生一次的閃現嗎蘭波!
但站在最前方的蘭波默默的在旁邊撤了一步,出現在我面前的,是我的老熟人們:
雨果維克多、凡爾納、安德烈·紀德,還有我的舅舅冉阿讓。
許久未見我最親愛的舅舅冉阿讓,隻用一句話就勾起了我的上街欲望,啊不是,是身為法國人那刻在DNA裡的傳統技能:罷工示威遊行,他對我說,對在悲慘世界裡飽受苦難的人民說:
“A la Volonté du Peuple(法語)
你可聽見人民在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