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願的話也還有父女這個選項哦,反正後勤的人一開始就準備了兩份,你想換嗎?”貝克掏出份隻有細節上不太相同的資料。
“那種設定聽上去更奇怪了吧!還不如用現在這個呢。”
女孩放棄了掙紮。
在發現資料内埋着有坑後,洛亞芙尼認命地坐直身子,認真把其他内容仔細過了一遍,好在是沒看到更多難以接受的設定。
翹起二郎腿,她兩手合上黑色文件夾的封面,“有一點,任務中我是不會叫你哥哥的。何況真正的兄弟姐妹在都不會在稱呼上叫得多親密吧……過猶不及,我們還是普普通通稱呼對方的姓名好了。”
“當然。”男人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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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的任務洛亞芙尼不是沒有接過。
會去黑市下調查委托的雇主所需要的東西無非那麼幾樣——财寶、人、情報。
或是想侵占他人财産,或是生出了忌憚之心,于是花大價錢叫人将懷疑對象查個底掉。
此外還有金主用昂貴的價碼一次性請了三五人組隊的,給了張地圖後讓他們背上背包探尋遍布毒氣和蟻蛇的密林。結局裡,唯一活下來的那個幸運兒解開了詭異符号的奧秘,得到的真相牽連甚廣,甚至能夠追溯到幾十年以前。
而除去這種天然與古老神秘相挂鈎的陰森背景,樹蔭遮蔽下的街道亦有尋常的孩童舉着稀奇古怪的玩具跑來跑去自娛自樂,以稚嫩的口吻揭示城鎮的怪異一角,追着線索而去的調查員無比細心地一路挖掘,最後成功找到了在秘密團體内部傳閱的禁書,領着秩序官查封掉一個規模不小的煉金實驗室。
至于主要情節為情感糾紛、狗血滿天飛的年度豪門大戲,那可就更多了,哪哪都能聽到點,街頭街尾能傳出來八九個迥異的版本。
總之,感覺盡是些麻煩事。
加上洛亞芙尼并不貪心,也沒那個閑心追求事事做得完美,所以從業的幾年裡她基本隻專注于偶爾的護衛工作和專職工作殺人。
找到目标,僞裝成另一個人殺死或保護目标,這就是她所要做的事情。
手握這倆通用技能足以解決日常事務中絕大部分的問題,她自是犯不着再進學其他。
不過眼下的調查比之這些卻要正式不少。
或者說,這顯然是她所嫌棄和讨厭的、容易吃力不讨好的事兒。
…………
希拉瑞莉坐鎮的港口近日傳出來不少真假難辨的新聞和小道消息,連帶着幾家主流的報社都派了自家的記者過去跟進最新消息,街頭報童嚷着嗓子叫賣的報紙版面上,相關圖文在封面處占了個不大不小的位置。筆者言詞謹慎地撰寫港口接連發生的“爆炸案”和“暴力槍擊案”的來龍去脈,民衆一面煞有其事地聊着國内高層和國外的陰謀,一面又不怎麼真正将其放在心上,不認為這把火會燒到他們身上,飯後聊這事兒多是拿來消磨時間。
但讨論度确實不低。
彼時的洛亞芙尼換了發色和瞳色,穿着平平無奇的短袖長褲跟在貝克身後追查叛逃者的消息。
分部經過芙黛尼的整頓,手下人員變得幹淨不少,這會敢追着兩人足迹跑出來的不過是急昏了頭的蠢貨,稍微威脅下就把知道的事情吐了個幹淨,隻是其中有價值的仍是不多。
随着時間發展,很快的,這就不再是危險重重的反擊戰,而是轉變成調查加上追殺。
雖然具體不是由他們動手就是了,芙黛尼有安排人手來就地處決或帶回基地審訊。
剩下寥寥無幾的害蟲被吓得心神懼顫,藏得嚴嚴實實。
一行人并不準備把敵人逼得狗急跳牆,加上這段時間下來确實積累了不少疲憊,就順水推舟地定了地方歇下了。
“你喜歡吃燴飯對吧,我們晚上可以去對街的飯店再吃一次。”
“好。”
洛亞芙尼随口應道。
她兩手拿着折疊起的紙張,正面無表情地靠在桌邊翻看露亞寄來的第二封信件——和上次一樣,是由派來的基地人員幫忙轉交的。
上面内容有趣極了,一看就知道友人這段時間過得精彩紛呈。
哪像她,日複一日進行無聊的情報彙總工作,慘得沒邊了。
“我們跑了這麼多天,真的有查出什麼東西來嗎?”她扭過頭,高高挑起半邊眉梢問。
“再稍微忍耐一會吧,應該快要結束了。”
貝克安慰道。
“等捱過了這陣子,國内局勢平複下來,任務就可以好好進行下去了。”
“……”
屆時要由兩人送去的東西是一個小小的保險箱,不知道裡面放了有什麼。
據芙黛尼所說,這原本是希拉瑞莉的藏品,所以她同樣不清楚密碼和内部的玄機。
雖然聽上去奇奇怪怪的,很值得人花心思去探究一番,但畢竟被放在自己身邊那麼多天,洛亞芙尼早把它上上下下看膩了,現在連一絲多餘的視線都懶得投去。
“哦,好。”她托腮望着右手手指的指甲蓋,态度散漫地神遊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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