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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答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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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亞圖斯茫然的回答着,眼神已經開始擴散。

但很快,亞圖斯又像是清醒了一些。

他苦笑一聲,主動把額頭貼在尚有餘溫的槍口上。

“我真的好痛。”青年閉着眼睛,像是在傾訴,又像是在低聲自語呢喃,“現在這樣真的好痛,我超級怕痛的。”

琴酒沒有動作,他扣住扳機的指尖都在顫抖。

這是boss交給他的,最機密的任務。

隻要再多用力一些……

砰。

子彈穿過頭骨,帶起一大片粘稠腥臭的紅棕色液體。

琴酒的瞳孔驟然縮緊。

那不是一個正常人類會有的血液的模樣。

咚。

無人攙扶的身體,在失去鮮活的生命力後,直勾勾的倒在了草地上。

琴酒在那裡站了很久,鼻尖一直萦繞着那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但最後,琴酒還是艱難的移動着自己的身體,把已經失去呼吸的亞圖斯扔進了河裡。

任由緩緩流淌的河水帶走那個身影。

那不是琴酒第一次殺人,但絕對是琴酒整個開槍過程中,最恍惚的一次。

他的手那麼抖,甚至都忘記了回收自己留下的彈殼。

可也就是這樣一次玩笑一樣的任務,讓他拿到了自己的代号,然後成為了現在的琴酒。

沒人知道亞圖斯去哪了,有人說他是死了,也有人說他是叛逃了。

隻有亞圖斯屬的那群瘋狗,像是認定了什麼目标一樣,死死攀咬着琴酒不放。

認為是他踩着亞圖斯上位,也始終不肯相信亞圖斯已經死了。

琴酒一開始也不相信。

但現在的琴酒不得不相信。

亞圖斯從紐約河畔爬出來了,還摔壞了他那本就不怎麼好用的腦子。

或許也有那顆子彈破壞了對方大腦的緣故。

總之琴酒對現在的亞圖斯感官實在複雜,複雜到他自己都不想深究。

春見撫也不介意琴酒回避這個問題。

或者說僅僅是死了一次,春見撫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跟琴酒計較。

春見撫甚至有點感謝當時的琴酒。

直接失去意識陷入短暫的沉睡,等待身體自我修補好,可比一直清醒着感受那些鑽心的疼痛好受的多。

“不過這八年,我真的遇到了很可愛的一些孩子。”春見撫彎了彎眼睛。

“我遇見了一個很像你的孩子。”春見撫感歎一聲,“倔強,要強,在狙擊上有天賦,甚至都是左利手。”

琴酒忍不住看過來。

眼神就差明晃晃的寫着你是不是有病了。

“而且你們都有一雙很漂亮的綠色眼睛。”春見撫說着,自己忍不住主動伸手摸了摸琴酒如今線條冷硬的面頰,“很可愛,跟小時候的你一樣。”

琴酒的臉很黑。

他現在不僅讨厭春見撫惺惺作态的語氣了。

也讨厭春見撫說的狗屁内容。

于是琴酒拽下春見撫放在他臉上的手,轉身就想走。

“他現在進了組織。”春見撫沒有阻止,而是輕輕笑了一聲。

琴酒是他春見撫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他自然了解。

也惡趣味的知道,甚至很熟練要怎麼讓對方生氣。

“我們接過吻。”春見撫承認,他就是想看琴酒那張臭臉變臉。

可愛小孩就給他好好露出各種可愛的表情啊。

如他所願。

琴酒再次猛然轉過身。

他像是被氣狠了,春見撫甚至能夠看得清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你想表達什麼?”

春見撫笑眯眯的欣賞着他的臉:“沒什麼,隻是覺得我應該告訴你一下。”

然後就可以看得見阿陣超級可愛的表情了。

琴酒今天實在是被春見撫搞得,或回憶或知道了太多令他不爽的事情。

于是這個高大的銀發青年,冷笑一聲反鎖了門。

皮鞋咯哒咯哒的踩着步調,直到琴酒把人堵在了吧台邊上。

而後這頭永遠養不熟的狼犬,再也沒了任何顧慮的撕咬住了眼前人的唇。

琴酒不瞎,他看的見春見撫嘴角那個已經很淺的咬痕。

琴酒不計較,不代表喜歡看着春見撫拿着這個痕迹在他面前貼臉開大。

琴酒在接吻的時候很少考慮身邊人的感受,以至于春見撫相當自作自受的忍不住向後蜷縮了一下。

大腿硌在吧台堅硬的邊緣上,輕微的碰撞聲吸引了琴酒的注意力。

于是琴酒幹脆掐着和服下,春見撫有些肉感的腿,将人放在了台面上。

春見撫下意識抓了一下琴酒的頭發。

頭皮傳來的刺痛感,迫使琴酒松開手,轉而扶住春見撫的後腦,方便犬齒進一步撕咬獵物的柔軟處。

“嘶……别咬。”春見撫皺着眉推拒了一下,但手指還是交纏着琴酒的長發不肯放開。

還十分具有挑釁意味的往下拽了拽。

“你到底會不會親?”春見撫含含糊糊的抱怨着,即使口腔被占滿也不妨礙他說些讓琴酒不爽的話。

琴酒一頓,慢慢松開他。

甚至拉開了一些距離,眼神毫無情緒的看了他很久。

春見撫都有些被他看的發毛了:“阿陣……”

“不會。”琴酒臉上綻放開一個十足惡劣的笑,“但是我會别的。”

春見撫:……

指尖琴酒頭上彈了一個腦瓜崩。

“别的就算了。”春見撫從吧台上下來,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行動組的top killer還是别總這麼閑的好。”春見撫若有所指,眼尾還沒消去因為親吻而産生的潮紅,“小孩子還是去做小孩子該做的事情吧。”

這次無語的換成了琴酒。

琴酒臉色很臭。

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情況:“你現在想就這麼走了?”

琴酒相當的咬牙切齒。

春見撫眨眨眼:“小雪莉還在等我回家,阿陣就不要撒嬌了。”

在春見撫眼裡,他錯過了琴酒一步一步往上爬的那八年。

即使所有人都在告訴他,這是琴酒。

但春見撫還是固執的認為,這個人就是八年前的黑澤陣。

那個即使用槍口對着他,也很溫柔的黑澤陣。

琴酒聞言一怔,但還是沉着表情沒再說什麼。

什麼東西在這家夥眼中都比不過那些小崽子的。

琴酒知道,于是幹脆擺手讓他趕緊滾。

自己則是低頭咬了一根七星,準備用尼古丁麻痹一下神經,安撫自己過分興奮的情緒。

春見撫笑眯眯的看着他這種臭臉還貼心的行為,越看越覺得他家阿陣真的很可愛。

阿陣啊,是好孩子呢。

……

安室透的回複很快就用信息傳遞了過來。

應該說不愧是情報人員,那封郵件裡面,除了一句簡單的答應,還摻雜了來自各方的試探。

包括但不限于試探春見撫是不是知道朗姆在其中作梗,還有關于安室透真實身份的事情。

春見撫掃了一眼就覺得頭痛。

幹脆看完後,見到那個未讀的标識變成已讀,就沒再回複了。

明明以前也是很可愛的孩子,怎麼會變成這麼難搞的樣子的?

春見撫把這件事簡單跟手下的人和boss交代了一下,就當事情已經結束了。

春見撫手下有一群直屬他的下屬,在組織中對标其他情報組、行動組這樣的存在。

他們統稱為亞圖斯屬,最大的共性就是都是組織從幼時就着手培養,且對亞圖斯有着相當強的從屬性。

他們所負責的,是搜集并為組織培養可用的人才。

但boss近年來對亞圖斯的疏遠,讓他逐漸有意的控制亞圖斯屬所有人的發展。

人才吸納也從從小培養變成了搜集加入。

可春見撫本人确确實實是沒有他自己的行動小組的。

以至于他在收到boss讓他完成任務的郵件時,人都是有些不可思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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