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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遠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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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見撫能夠感受得到,那些溫熱的液體在身前迸射開的感覺。

他恍惚間想起了四年前的那個雨夜,那個劫匪對他的後心開的那一槍。

當自己渾身是血的躺在諸伏景光懷裡的時候,他在想什麼?

春見撫不知道。

但他現在心裡,隻有無盡的空茫。

他明明該很悲傷的。

溫熱的淚順着臉頰流淌,滴落在無盡的血色中,炸開一朵小小的血花。

可是春見撫身邊隻萦繞着一股不真實感。

仿佛這個被自己親手射殺的人,下一秒還會睜開眼對着他溫柔的笑。

這是他又一次自私的選擇。

他向來都是悲劇的主導者。

“景光……”

他現在甚至隻敢小聲的,無聲的呢喃懷中渾身是血的人的名字。

春見撫第一次真切的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有多涼。

但是這一次,不會再有人醒來,握住他的手,放入自己的掌心中。

「你的手怎麼會這麼冷?」

「暖一暖應該會好一些。」

「如果有結束的那一天,我還有向你交出這枚禦守的機會嗎?」

「如果隻是牽手的話,可以收下吧?」

“神明大人……”春見撫低聲喃喃着,一抹鏽紅色的粘稠液體,順着他的嘴角流下。

淚痕和血痕交錯在那張清秀的臉上,而向來像是寶石一樣閃爍着的眸子,此刻暗淡無光。

他又怎麼會閃爍的起來呢?

他的北極星,不會再亮了啊。

“呐,景光。”春見撫無聲的說着。

他的面頰緊緊貼着諸伏景光逐漸冰冷的面頰,嘴唇的一張一合都會擦過對方的耳畔。

“如果我拿走那枚禦守。”

“你就不會愛我了吧?”

不要在死了之後,都那麼不值得啊。

他單手環抱着不敢承認的愛人,另一隻手從那已經被血色浸透的口袋中,拿出了那枚被洞穿的禦守。

春見撫忽然呼吸一滞。

原來不用他收下啊。

早就、已經破碎了啊……

無助的眼淚還在不斷的流,可春見撫怎麼都感覺不到了。

喜歡嗎?

他自認為是不喜歡的。

可是從第一次看見那麼漂亮的靈魂開始,他就知道。

忘不掉的。

那麼漂亮的顔色,他忘不掉的。

破碎的布料躺在春見撫的掌心中,有些堅硬的渣滓在其中混雜着。

或許是曾經有什麼東西被它的主人很珍惜的放在了裡面。

不過好在。

那些東西最終也沒有被交到不該擁有它們的人手中。

“這次,誰也不能說誰自私了。”春見撫彎起眼睛,笑容綻開的那一刻,淚水終于決堤。

他把自己的臉埋入諸伏景光的肩頸中,第一次緊緊的抱住了眼前的人。

“對不起……”

對不起這麼自私的,闖入你本該美好的人生中。

“對不起……”

對不起讓你浪費了那麼寶貴的心意,整整四年。

“對不起……”

對不起在心髒都被牽扯的時候,也沒有承認過那是喜歡。

這是段失敗到不該開始的感情,膽小者連結束都不敢承認。

……

隻是一枚子彈而已,亞圖斯去了很久。

直到天空都變成了火燒一樣的顔色,琴酒才讓伏特加開着他那輛保時捷,去到任務現場接人。

一身黑色大衣的銀發男人靠在牆邊。

他在耳麥裡呼喊了春見撫幾十次,但那邊除了一點布料摩擦的聲音以外,沒有任何聲音。

終于,漫天的紅霞變成了深邃的藍。

從安全樓梯上才緩緩走下一個人。

春見撫公主抱着叛徒的身體,而那鏽色的痕迹居然蹭的哪裡都是。

尤其是春見撫臉上。

那血痕不像是開槍時迸濺上去的,更像是春見撫自己吐的。

還不少。

琴酒眉心一跳。

他大步走過去,想要伸手接過蘇格蘭的屍體。

但是被春見撫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琴酒的手臂動作一僵,而後嘴角溢出一聲冷笑,轉身直接上了保時捷的副駕。

亞圖斯識人不清,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春見撫抱着早就冰冷了的愛人,呆呆地擡頭看了一眼夜空。

今天天氣有些暗沉。

連那一顆北極星,也沒有亮。

……

安室透找到亞圖斯的時候,對方呆在那棟據說是亞圖斯屬專用的建築裡。

或者說是院子更加準确。

安室透是憤怒的,是惶恐的,是悲哀的。

可是當他找到春見撫本人時,那股悶郁在胸口的情緒,又化作了巨大的無力感。

那個男人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就像是剛剛處決了蘇格蘭的人不是他一樣。

春見撫坐在草坪上,身上穿的是那件沒有其他顔色的白無垢。

面前是一簇熊熊燃燒着的火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焚燒着,冒出一縷一縷的煙霧。

這裡是亞圖斯的地盤。

他想幹什麼自然都沒人能夠阻止。

安室透氣笑了,他此刻的大腦中除了滔天的怨怒外,僅剩着一絲名為責任的理智拉扯着安室透的神經。

金發的卧底大步走過去。

情緒有那麼一瞬間的崩盤,但很快又鑄成厚厚的盔甲。

把最真實的降谷零圍繞的密不透風。

“亞圖斯。”安室透喉間幹澀的厲害,可語氣依舊輕快。

他不是亞圖斯,沒有光明正大悲傷的底氣。

更沒有理由。

“你在燒什麼?”安室透聽到自己在笑,“該不會是為了那個老鼠在祭祀之類的吧?”

那小聲諷刺到讓安室透自己都有些難以呼吸,聲音嘶啞得像是剛剛哭喪過一場。

春見撫的動作頓了頓。

他轉眸看向安室透的方向,眼中溫潤的情緒一如往常。

可安室透總覺得,那雙眼睛好像哪裡不對。

“不是的。”春見撫垂着眸,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現,神态一派溫柔,“有件衣服不吉利,我燒了。”

安室透下意識看向了那堆火焰燃燒物,好像看見了一點被燒的快要隻剩焦黑的白,還有一點毛絨纖維的痕迹。

安室透忽然感覺心髒一痛,鼻尖有酸楚一閃而逝。

他蹲下身,紫灰色的眸子直視着春見撫的臉。

安室透的聲音壓低,或者說是隻是在用口型問:

“我隻問你一件事。”

春見撫仿佛能看得見波本笑容下的殺意和決絕。

但春見撫還是颔首看着他。

“是你舉報的嗎?”

亞圖斯就是春見撫。

安室透咬緊牙關,眼神死死盯着春見撫的臉。

然後那個瞬間,亞圖斯眼中的情緒忽然爆發。

從浮于表面的溫柔,變成了破碎的,溢滿無盡茫然的悲哀。

就像是死的不是景光。

而是世界上,屬于春見撫難以割舍的半身。

“如果是我就好了。”春見撫露出一個微笑,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哀傷,“這樣就能名正言順的恨下誰。”

而不是像是現在這樣。

安室透表情一空。

委屈,憤怒,悲戚,無助摻雜在一起,那味道讓安室透難堪到想要口不擇言。

“所以,波本。”春見撫深吸一口氣,“離我遠點吧。”

“那位先生要我交接給你的權利,我會盡快整理好,而你……”

“你在逃避什麼?”安室透直接抓住了春見撫的手腕,那雙紫灰色的眸子裡猛的盛滿了火焰。

“我問你在逃避什麼?”

春見撫指尖一顫,下意識想要甩開他的手。

卻在動作的前一秒猛地頓住,僵直着手臂,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

“……他不是你殺的嗎?不是你故意要支開我的嗎?”安室透感覺自己的情緒要在胸口炸裂開,話語中也逐漸染上了尖刺,“你現在又做出這副受害者的表現給誰看?”

會心疼你這副表情的人已經不在了。

春見撫的眼眶忽然紅了,但是表情就像是一張老舊的面具,依舊挂着那虛假又溫柔的笑容。

“是啊,都是我自作自受。”春見撫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所以離我遠點啊。”

他用口型念出那個名字,然後就甩開安室透抓着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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