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
“嘟嘟嘟——”
還好她記得那一串号碼。
“喂,伏黯?”
......
那一端回應她的是沉默,褚蓁以為是信号不好,于是準備邁腿走到稍微開闊一點的地方。
“哇嗚嗚嗚嗚嗚,蓁蓁姐姐你還活着嗚嗚嗚嗚”
始料未及的,接她電話的是木子,他在那頭哭得用力,嗚啦啦的讓褚蓁都有些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她在圓形的花壇邊坐下,看着空氣裡飛揚的不知名白絮低頭輕笑,“被哭了,姐姐不是好好的嗎?你伏黯哥哥他們呢?”
“嗚嗚嗚他們,他們,他們在外面找你嗚嗚嗚嗚嗚”
“董渺和井時都不在?”
“嗚嗚嗚嗚嗚嗯嗯,嗚嗚嗚嗚嗚”
“好了好了,你聽我說,我現在一切都很好,但離你們太遠,可能沒辦法短時間和你們彙合,也回不去巴裡河那邊,你們也不要再繼續停留了,馬上收拾東西離開巴裡河,你們直接去祝域,也讓徐衍禮别從巴裡河走。”
“嘤嘤嘤嘤”
......
“明白了嗎?”
“嗯。”
等到那邊應下,褚蓁歎了口氣,隔空安慰,“好了,别哭,這件事不是你的錯知道嗎,我和你說的都記清楚。”
“那個被你救下來的女孩怎麼樣了?”
“她...她已經好了,就在我旁邊。”
“......伏黯哥哥有沒有和你說過怎麼安置她?”
木子瞅了一眼身邊的晏朝曦,扣着手指頭,氣勢不足的說:“說了,伏黯哥哥說既然我救了她就要對她負責。”
她有些忍俊不禁,“那好,你要負起責任來。”
“可是...可是,我怎麼負責啊”
“帶着她一塊到祝域吧。”
“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挂了電話後,伏黯那邊的事算是告一段落,她可以好好的想自己該怎麼走接下來的路。
說起來,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一個人站在不屬于克裡亞管轄的地帶,這種别樣的屬于她的自由讓她内心雀躍。
即便,她現在身體不好,還有生命危險,麻煩一大堆。
“給你,謝謝你讓我打電話。”
娃娃臉對她笑起來,嘴邊的倆個梨渦若隐若現,“不客氣。”
“聽說你被抛棄了,還有個孩子?”
娃娃臉姑娘話題轉得有些急,說得還這麼直白,讓褚蓁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她隻好笑笑,“算是吧。”
“你要,守好那個孩子啊”
“會的。”
“其實我也有過孩子”,娃娃臉從病号服裡拿出了兩個橘子,皮青得不行,看上去就很澀,她将其中一個遞給褚蓁,“不過那個孩子被我弄丢了。”
“因為什麼?”
“被她爸爸賣了。”
說出這句話時,娃娃臉女人還在笑,褚蓁卻不知道該表現出什麼樣的表情才算禮貌,于是她隻好闆着臉,“賣了?”
“嗯”,橘子的清香在空氣裡散開,“我生病了,沒錢治,他爸趁我動手術,賣了。”
她的語氣就像是在談論今天天氣好不好,飯菜合不合口味,說得輕松,但眼角還是泛出了淚花,“也沒什麼用,我和他離婚了,孩子沒了,我的病也就這樣,死不了也治不好。”
“我是不是說得有點多了,不好意思,難道在小花園裡碰上有主動和我搭話的。”
她搖頭,“沒有。”
橘子送進嘴裡,和想象的一樣酸得她整張臉變形。
“我聽霍醫生說,你的孩子叫褚月明?”
“嗯。”
“真好聽呀,我的孩子...”
“你的小孩應該也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吧”,她火速将橘子吃完後問娃娃臉女士。
“媽媽濾鏡吧,我覺不比褚月明差哈哈”
“晏朝曦,是她的名字。”
褚蓁擡頭看着暖融融的太陽,張開手去擋有些刺眼的光,她笑說:“朝曦?早晨的太陽,光明、興盛,前程似錦...”
“是個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