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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番外:南境柳姨娘。[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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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是他,而他也知道是她。

柳姨娘覺得喉頭一甜,咳嗽聲再次響起。

門外的蕭承言便也再次生了要進來相見的心。可還未等擡起腳步,往院子裡走就看到了遠處大步而來的常衡。

可蕭承言并未忌諱,隻含淚的說道:“丫頭。我知你對我失望了。我便在這等你。等你原諒的一日。”

常衡停住了,隻遠遠看着二人。

“公子怕是錯認了吧?咳咳咳。”柳姨娘咳嗽聲中夾雜着否認之聲。

“這裡沒有公子了。我隻是一個丈夫,在找前些年走丢了的妻子。我隻是想告訴她,蕭郎回頭了,可是佳人......不在了。彩蝶也再也不開放了。”蕭承言道。

柳姨娘沒有說話。

蕭承言接着說道:“那株彩蝶,花态蝶狀,翩翩起舞。花蕾粉紅,花尖赤紅。喜好多環境,可是不屬于宮裡。宮裡太陰暗了,叫人丢了那顆心。”

柳姨娘聽後眼神變得輕蔑,眼神看了看遠處,波光幾經流轉。輕咳幾聲,繼續向前走着。

見常苒再次朝着自己相反的方向走,他深知沒有打動她,急忙又道:“她不是觀賞的,是宜室宜家。她是我的妻子。”

柳姨娘終是開口。“都說公子錯認了。我是這......永安國公府的姨娘。”

“不。你是誰我們都知道不是嗎?是我當年松了手,可如今,如今再不會松手了。”說着一隻腳已經要跨過了門檻。

柳姨娘剛好眼下走到常衡身前,便一下靠在了常衡懷中。常衡低頭目光滿是詢問,柳姨娘搖了搖頭。國公爺才發現她全身似乎都再沒有力氣,隻把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便目光越過常苒,看向了門口那已經要邁過來的那人搖了搖頭。低頭扶着懷中人朝着裡頭走去。

那人不再擡腿,不再上前。看着兩人遠走,仍是大喊了一句。“丫頭,我一直在這,等你回頭。一眼就好。”

沒人回頭。

“我等你回來。無論你是誰,什麼身份。都好。”

柳姨娘氣息淩亂,眼前一黑,便一下朝着國公爺懷中倒了下去。

蕭承言遠遠的瞧見遲愣一瞬,終還是越過門口,跑了過去。看到了那張似曾熟悉的臉。真的蒼白而消瘦,靠在常衡懷中。

常衡擡眸看了看蕭承言,看他似乎看呆了一般。也不說話,便俯身抱起了柳姨娘。瞧着他滿眼的期望,腳步一轉,抱着去了前院。

蕭承言急忙無意識的跟上。

醫者來瞧了,心緒波動。要注意保養。卻并未說旁的,該說的話,日前早已說過多遍,國公爺也早已問過多遍,該是心知肚明。

醫者離開,蕭承言再也不管不顧,便一下俯身撲在床上,隻把還昏迷的常苒抱着在懷,不停喚着:苒兒。”

待湯藥端上來,才被常衡強行拉起時,蕭承言早已叫了多少遍。仿佛方才那一刻把多年虧欠的呼喚都補上一般。依舊固執的坐在床榻之側,扶起柳姨娘讓她倚在自己懷中,接過湯藥,用小匙緩緩的喂給方才醒來的常苒。

而國公爺隻在邊上瞧着,那般心疼的看着,一臉的焦慮。

柳姨娘臉色慘白,随着藥緩緩入口,才紅潤一些,卻也是神情有些呆滞。

國公夫人帶着丫鬟趕了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一下愣住。轉頭悄悄國公爺,又看看那男子。再看看在他懷中的柳姨娘。既然國公爺沒攔着,放任着......此人身份不言而喻。國公夫人,急忙扶了扶身子,卻也是什麼未說。

蕭承言隻擡擡手,也什麼未說。

後來柳姨娘依舊回了後院安寝,還是被國公爺抱回了後院。

蕭承言隻是瞧着,并未有任何異議。

幾日後,柳姨娘已經能出得了屋子,甚至能在城牆上站在,看着遠方。

更甚之偶然會在牆頭彈琴兩首。

蕭承言也在前院住下。同在城牆時,會默默回頭,目不轉睛的瞧着柳姨娘。江山已經看盡了,該是看美人了。柳姨娘隻是淡淡的,也不大說話。

有日白日國公爺終于問着蕭承言。“何必呢?”

“是我叫她傷了情。能多瞧她幾眼就行。”

隻有那一晚,柳姨娘孤身去了前院。

蕭承言以為她想同他一處了。急忙收拾了床鋪。可柳姨娘隻是說道:“您,該回去了。”

“這裡就是我的家呀。”

“若是消息洩露,南境便不太平了。”

蕭承言深知她的意思,卻是仍不願離開,隻道:“南境隻有入贅的女婿,沒有旁人。”

柳姨娘便打算離開。

“夫人。今晚,一道看看月亮,好嗎?”蕭承言問。他知,她不願同他一處安枕了。

在院中,看月亮。柳姨娘卻是再次不由自主的靠在蕭承言肩膀上睡着了。

後來蕭承言讓柳姨娘靠着的臂膀一動不敢動,可是胳膊都有些麻木,日頭也高高挂起,可是柳姨娘還在睡。蕭承言便抱着她進了屋中,放在床榻裡側。太困,便也在外側一道也眠了眠。可醒來,柳姨娘還在睡着。蕭承言便覺得有些怪異,悄悄找了一直給柳姨娘治病的醫者。

醫者并未說什麼,隻道好好休養。

蕭承言想了良久,再次發問。醫者仍是未說。

國公爺突然從後出現說道:“同他直說無妨。”

醫者才道:“早年心力交瘁,用心過慎。早已油盡燈枯。屬我直言,應有之物還是早備得益。”

“我知有種藥,可以續命,若是再行尋來?”蕭承言急忙道。

“姨娘怕是早年間便服用過您說的那種。可藥石兇猛,天命早定。雖得幸續命一次,可更需餘生謹慎,卻不知保養,其後多年......唉。能至今日,已是偷天之幸。”醫者言。

“你是醫者,怎能靠天之命?”蕭承言不禁反駁。

那醫者一歎。“這數年的安順,想必是多年來在府中數十位醫者的齊心努力之勞。現下......老夫卻是無用,學醫不精。縱使拼盡全身醫術,也隻是吊着一口氣罷了。可奈何就算祖師爺顯靈親降,隻怕也......不足幾月之光景。”

“怎會?”蕭承言險些一下向後栽去。

回到房中,柳姨娘還在睡着。坐在床邊,伸出手微微觸碰那臉,那臉保養得宜,并沒有皺紋,依舊光滑。可也消瘦好些。

當柳姨娘轉醒後,蕭承言假裝的異常平靜的問着。“夫人醒了?睡了好久了,你還是如此嗜睡。”

柳姨娘隻是淡淡一笑。說道:“昨晚的月亮,很美。看進去了。”

“夫人還想去江南嗎?那得月亮映在江河中,佐有小橋流水,更美。”蕭承言道。

柳姨娘坐在鏡子前梳頭,通過鏡子看了身後蕭承言一眼。淺淺笑容。而後說道:“雖是想看,怕是不成了。我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

蕭承言一下低下了頭。牙緊緊咬着下唇。

“您能來這,便是知道我騙了您。”

“無妨。”蕭承言重新看向鏡子中的常苒。“你騙了我,我何嘗不是騙了天下。”

“蕭郎。”柳姨娘扯出一絲微笑,通過鏡子看着坐在後面的蕭承言。

知道實情後,蕭承言更不會走。時常陪着柳姨娘在城樓上,柳姨娘坐在那石頭上。蕭承言就在邊上護着。生怕她栽下去。

柳姨娘看着外頭青山抱翠,蕭承言看着柳姨娘。

“如此美景,蕭郎怎的隻顧着看我?”柳姨娘側頭看着蕭承言,臉龐已經微微圓潤,眼神中已重新煥發生機,甚至媚态嬌羞。

“我想,深深的記住你的容貌。閉上眼睛,便能想起。”蕭承言道。

“我老了,記得我年輕時的樣子吧。”

“哈哈哈哈。不老......你瞧瞧我......你的面容和當年一般。還是那般美。”其實蕭承言是閉上眼,想不起常苒的模樣了。眼下瞧着,才又想起。常苒隻是消瘦了,卻是同從前很像。而他這一年卻迅速老化,甚至頭上多了好多銀絲。

“那您也瞧了一年多了,還沒看夠嗎?”

“沒有。你在這城牆看了十多年了,你不是也還在看......這裡這般美?”蕭承言問,卻是迅速轉過頭去,那淚早已失控的順着面龐落下。

“是呀。”柳姨娘應着。

“你果真是在這片土地長起來的,果真盤算得益,布局精妙。騙了我十年光景。害我傷心十餘年。”蕭承言雖是這般說,可那十年遠沒有這一年,時刻擔心她的離去,讓他心力交瘁。

柳姨娘瞧着遠處。“那您還不是看破了。您是如何看破的?”

“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那天你也叫我蕭郎。”

柳姨娘嘴角含笑。

“如今,你也喚我蕭郎......你夏兒時,也那般喚我。”

蕭承言這話說得讓常苒一時無言。

這一年中,兩個人重新變得越來越親近。可常苒依舊沒有晚間同蕭承言睡在一處,她怕再一次被蕭承言抱入懷中後再也起不來。蕭承言便也時常在城樓牆根下等着随時出現的常苒,仿佛便成從前期盼心愛之人來臨的模樣。

......

“那藥,那紙條。太真。”良久後蕭承言忽而又道。

“那紙條是真的。隻不過我改了一個字。那紙條上原先寫的是三十載。可惜了,那舞沒跳完......可惜我眼下沒有力氣了。要不,定再給你跳一次。”

蕭承言聽後更是心中絞痛。原來真的在疑心中,縮短了她十年的命。十年呀。他們統共,也沒在一起十年。

“不用。那個舞,是我從小到大,看過最美、最美......”蕭承言有些熱淚盈眶,哽咽着繼續說,“舞姿最為精湛。最叫我無法忘懷的舞。這輩子我都會記得的。苒兒。”蕭承言再次失控落淚......

柳姨娘未哭,那些淚早就在宮中對着不信她的陛下,哭了一回又一回......連國喪,也是大哭一場。眼下已經又靠在蕭承言懷中睡着。雖然睡着,可這幾日明顯精神好了一些,甚至突然有很多想食的東西,更是派人出了南境的地界去尋。可她自己卻是越發知道,這不是好兆頭。

蕭承言瞧着逐日昏昏沉沉的常苒,知道醫者說的,幾月的命如今已經破了。可不知眼下的日子還有多久......也好,隻是嗜睡,沒有那麼多痛苦。緊緊摟着常苒,讓她安穩的睡着。“這次,讓我陪你,走完最後吧。夫人。要是有下輩子......我一定,一定......”

蕭承言的話沒有說出口。可他已經用盡了所有。就算說出口,也争不出天了。上天已經給了一次又一次機會,是他一次次松開了手。年少的青梅竹馬,終究是在波谲雲詭的歲月蹉跎中煙消雲散。

再四個月後的一日午後,兩個人依偎在草地上。太陽當空,曬得人都要化了。渾身粘膩,可蕭承言還是抱着常苒在懷。那年常苒嫁入王府,蕭承言說因為暑熱,一次次推開了想尋求擁抱的常苒。這次縱使身上再難受,也不會推開了。

這次推開便是永别。

蕭承言不忍放手。看着這草地,仿佛遠處的草地如何看都比眼前的要綠的純粹。

蕭承言不敢想,也不敢睡。會不會一覺醒來,自己還在宮裡,一切不過是自己彌留時的一場夢。

可懷中的常苒已經開始緩緩降溫,逐漸冰涼。

這是蕭承言最不願的。

不覺也閉上眼睛。夢中,那女子終于再次入夢。粉色衣裳,夾竹桃花。人比花嬌......朱雀迎春,化蝶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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