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格蘭威特大人?”
風祭巳我後知後覺有人呼喚自己,慢半拍轉動頭顱,撞入諸伏景光暗含探究的目光。他心跳漏一拍,開口語氣毫無波瀾。
“什麼事?”
諸伏景光識趣地沒有追問走神原因,重複一遍剛剛的問題,“我準備過去查看情況,您是在這裡等待結果,還是——?”
風祭巳我竭力控制思緒不要紛亂一團,伴随着胸腔中格外清晰的心跳聲,語氣異常冷靜。
“一起。”
諸伏景光聞言移動視線,望向不遠處的警察。
他似乎不好意思地摸一摸鼻尖,“我可能需要暫時扮演偵探角色,如果哪裡說得不對,還請大人見諒。”
風祭巳我的思緒短暫擺脫雜蕪的情緒,不免覺得好笑,可惜不待作出回應,那渺小的、名為‘輕快’的泡泡便被沉重的海浪打碎淹沒。
“不會。”
諸伏景光仿佛拿到免死令牌,神情頓時輕松幾分。他大步流星走向不遠處的案發現場,自然而然地挂起溫和笑容,選擇其中一位年輕警察打開始話題。
風祭巳我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綴在斜後方兩米左右。
“……我和朋友恰好路過,注意這邊有案件發生,就想過來看看,能否幫上什麼忙。也是為了感謝昨日丸山警官……”
随着諸伏景光娓娓道來的叙述,那位年輕警察忽然擡頭望向風祭巳我所在的位置,露出令他困惑不解的、充滿善意的了然目光。
“那就辛苦你們協助調查了。”那位年輕警察收回視線,點頭應允。
風祭巳我垂下眼睑,藏在風衣口袋裡的手指無意識蜷縮。
因為提及丸山勇?
不清楚他在那晚的表演,是否蒙混過與他“過去”相識的丸山勇。而今看來,的确誤導了另外兩位在場的年輕警察。
諸伏景光視線向後瞥去,不出意外看見那人習慣性半垂眼簾,視線不知道遊弋何處。不算暖和的日光落上鉛灰色風衣,化為月光一般奇異的冷淡色彩。
他狀似不經意開口,“丸山警官今天沒有出外勤嗎?”
這位年輕警察正是昨日跟在丸山勇身後的警察之一,二人在大廳發生争執時,怒火上頭又被及時制止出格言語。
“前輩去醫院檢查了,”加藤警官歎氣,“不久就是雨季,舊傷又要複發。”
諸伏景光下意識看一眼天空,碧藍如洗,萬裡無雲,空氣中也沒有任何潮濕的氣息。他皺起眉頭,露出擔憂。
“很嚴重嗎?昨日我看丸山警官不像身上有傷。“
“五年前的舊傷。”
加藤警官默認這位綠川先生與後面的藤堂先生是好朋友,不介意多講幾句,“聽說前輩當時被送入醫院,一天下達三次病危通知書,能熬過來已是萬幸。”
諸伏景光從餘光裡瞥見,那個人步伐明顯一頓。
他不知道?
“那确實是萬幸——作為警察,真是辛苦啊。”
加藤警官對此持以積極态度,“隻要看見大家生活幸福,一切就是值得的。我想前輩也是抱着這樣的想法,才會負傷追擊那幾名罪犯。”
“他們落網了吧?”
“當然,”加藤警官語氣驕傲,“畢竟是前輩親自出馬。”
不是那一次。
風祭巳我指尖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