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不見,鳴人照舊穿着玄色長袖衣袍,耳垂的紅色珠子襯得他膚色如雪,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頭發也長了許多,隻是臉色還是不大好,佐助放心不下,問道:“身體好了嗎?”
“全好了。小櫻和卡卡西呢?”
佐助心裡憋了一股氣,怎麼不問問他怎麼樣?他還是老實說道:“小櫻和井野去玩了,卡卡西忙高級任務去了。”
“都沒帶上你?你好慘。”鳴人帶着點可憐的看着他,安慰他:“沒關系,佐助,你現在可以找我玩了。”
佐助聽到前半句就想說其實他們也有邀請他,不過他拒絕了,好在聽到了後半句,及時刹住了嘴。“阿九,我愛羅兩個月前去找你幹什麼?”
“隻是同為人柱力交流一下心得而已。”
佐助半信半疑。
“哎呀,這些都不重要。最近有什麼趣事嗎?和我說說。去釣魚嗎?”
說起釣魚,佐助問他:“旅館後院的蓮花你看了嗎?”
“看了,很好看,謝謝。”連晚上都能聞到蓮花香。“你怎麼突然想起來種蓮花,花了不少錢吧。”
“沒花多少。我聽小櫻說你在找絕迹的焰紅蓮,我也會幫你找,想着沒找到之前你可以先看看尋常的蓮花。”
“小櫻告訴你的?”
佐助沒有回答,其實是他上次在備戰席看到他們三個在聊天,私底下去問小櫻的。
鳴人見他不說話默認為是小櫻主動告訴他的。
他們聊起其他,一路走一路說,在湖邊釣魚時也在說,兩個月的事佐助都一股腦的說給他聽,鳴人在一旁聽他講。
隻有鳴人在的時候,佐助的話才會多起來,表情也生動些。
佐助沒有說自己眼睛的問題,鳴人也沒有問。
聊到太陽下山時,佐助問他要不要去他家吃飯,鳴人拒絕了。
佐助問:“阿九,你....”他欲言又止,“早點回去吧。”
“哦,好。”鳴人隻覺他莫名其妙。
甯次早已在鳴人房間前等候多時了,在街上聽到阿九出關的消息,他立刻就去找他,但是看到他和佐助聊得那麼起勁就沒有去打擾他,他無事索性在他房前等他算了。
這一等便是一日,鳴人見到甯次在房門前坐着等他,也沒有問他等了多久,他打開房門請他進去。
鳴人給他遞了杯茶,調侃道:“自由身的感覺怎麼樣?”
“你是用了什麼法子,能讓火影下命令銷毀我的咒印?”
“我自有我的辦法,你應該還沒有忘記我們的約定吧?如果我能讓你摘出分家那該死的人命運,你就做我的小弟。”
“嗯。”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鳴人拿出匕首,手放在他茶杯的上方,當着他的面割腕,鮮血流進清澈的茶水裡,轉眼間就血液染紅了茶水。
他說:“當我的小弟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當的。這是我自創的忍術,'血咒',隻要喝下它,你這一生便隻能效忠于我一個人,日後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背叛之心。我今天心情好,給你個反悔的機會,喝了便是我的人,不喝你就還是自由身。”
血咒是血契的進階版,這還得感謝琳帶着血咒的出現。要說他為什麼會自創血契呢,歸根結底是世間險惡,他無法相信任何人,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也沒有足夠的底氣把自己的信任輕而易舉的托付給陌生人,小九說了隻有把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才不會節外生枝。
确實如琳所說的那樣,血契隻是單純他自己的查克拉包裹着他的血液進入人體體内,讓血液遊走全身,一旦他有其他的不該有的想法他就立刻殺了。
血咒還是他在喂小九心頭血的時候無意中被啟發的,心頭血滴在刀上時他深刻的感覺到小九和自己的靈魂一顫,他們的靈魂在不斷的對互相試探,在這之中他窺探到了小九曾經的記憶。
每個人都對小九不好,久而久之小九的脾氣也愈發差了。
小九憎惡着人類,卻似乎對小孩子要格外寬容一些,每次生氣說要吃他,最終都沒吃成。他輕笑一聲,幸好他和小九認識時他還是個小孩。
在看小九記憶的同時,他似乎摸到了靈魂之力的邊角料,随後在兩個月裡,他一點一點的摸索着,在血液裡融合查克拉和靈魂之力,血咒還真被他給研發出來了,正好甯次找上門來。
“在中忍考試時你是故意試探我引誘我說出過往,與我打賭,我輸了便做你的小弟,我不知道你手上有什麼籌碼能讓日足把我移出分家,在銷毀咒印後他給了我父親寫的信。”
鳴人順着他的話說下去,“信上寫了什麼?”
“我父親不是因為分家的職責,而是他想保護自己的哥哥才選擇去送死的。
“你信嗎?”
“信中字迹确是我父親字迹,不會有假。”
“那你父親是心甘情願的,你還恨嗎?”
甯次欲言又止。
鳴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有些許迷茫,他道:“你說,這究竟是命運讓他這麼選的,還是他自己選的?”
“什麼意思?”
“分家打小就是為了保護主家的而存在的,保護主家這意識是潛移默化到了你父親身上?還是說他真的覺得兄弟情誼能夠比得上生死大事。除去極個别情況,自古以來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弑父弑兄手足相殘的隻多不少,如果你父親從小就不是分家,沒有一出生就灌入分家要為主家死的觀念,他還會心甘情願去當替死鬼嗎?我知道人死不能複生,現在揣摩再多都是無用功。再說了,你雖被銷毀咒印但仍究是分家的人,他們自然有千百種方法說服你再重新安上咒印,讓你繼續為他們賣命。畢竟,你有那樣的才能。”
是了,就算日足同意,其他人也不會同意這麼得力的一個替死鬼離開主家的掌控,“所以從始至終,我終究都隻能被人操縱。”甯次被氣笑了。
“不,在遇見我之前,你隻有一條路,現在,你有兩條路了。他們還是我?在日向家繼續當替死鬼,還是說靠着自己走出一條路來,你選吧。”
甯次嗤笑道:“既然隻能選,那我也得選個能讓我心服口服的。”他一口幹了那杯血茶。血茶進肚,身體倒沒有什麼不适,反而感覺還輕飄飄了許多。
“那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日向一族的人,而是我九族的人了。明面上你還是叫甯次,取你甯字,在九族中便喚你九甯。”
九族,九字姓。他聞所未聞,再說了,他不是姓漩渦的嗎?
“九族?”甯次疑惑道。
“對,九族。”鳴人咳嗽掩飾,“實不相瞞,九族是我前兩個月突發奇想的,族群建立之初人丁稀少,粗略一算,你族中排行老五。以後若是發揚光大,你就是開族元老了。”
“老五,還有其他人?”
“那是自然,其他人不方便讓你見,九瀾倒是可以。”
九瀾聽到鳴人提到他後,自動自覺的從影子裡浮現出來。“這便是老三九瀾,黑影狼,實力不俗聰慧過人。”
甯次沒有歧視動物的意思,隻是覺得狼也能當族人,不對,是族狼,很神奇。出奇的是,他對自己成為九族的人沒有一分一毫的厭惡和反感,甚至還是有幾分歸屬感。
他不由得想到鳴人方才說的話:究竟是命運讓他選的,還是他自己選的。
九瀾露過臉後便再次回影子裡。
“想必你回去提出脫離分家後,消息不出半日便會傳遍大街小巷,猜測是我慫恿你的,到時候我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對,現在我們已經是了。你還有地方可去嗎?”
有是有的,可是那房産是日向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