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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棋賽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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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光沒能說完那句話,這時,剛剛給其他人翻譯完的楊海抽空上前來,打斷了光:“藤原先生,您怎麼這麼晚才過來。我們都接待了好幾撥來參觀的人,我還以為能早點遇到您。”

“楊先生,方才我陪同朋友先去看字畫了。從本館走過來黑田紀念館這邊的會場,還是頗有點距離的。”佐為微笑道。

“是啊,弈棋館的展品這次不是重點。這次展覽的重心都放在本館的字畫上了,尤其是剛剛被修複的雍親王題書堂數十幅圓明園絹畫。您剛剛有看到絹畫了嗎?”楊海問。

“是,我細細品賞過12幅圓明園絹畫了。”佐為歎息。

“重彩工筆畫補全了現代人對圓明園的想象。東博的學者一見該畫被修複好了,便和王院長商量着要舉辦文物展。”

佐為一聽到這話,哪還忍得住,就長歎道:“百聞不如一見,康熙年間的圓明園當真美如仙境。我也隻能在絹畫裡憧憬了。昔年‘櫻田門事件’後全日本風聲鶴唳,禦城棋差點停辦,四家棋士都說圓明園之昨日就是江戶城的明——”

佐為!你又來了!你為什麼在博物館一放松下來就開始想念虎次郎啊!光上前去拼命扯佐為的袖子,示意他住口。

海生和熏雖然知道佐為來自古代,但沒想到佐為居然連櫻田門事件都知道,都很吃驚。再看楊海愕然的表情,光都在心裡抓狂了。

這佐為跟小孩子似的,老是說溜嘴!佐為這才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忙不說了。

光捏把冷汗救場道:“佐……佐為最近在看江戶時代的記錄片呢!”

光說着邊瞪佐為一眼,佐為朝光鼓起包子臉。

對于佐為來說,博物館這種地方,就是充滿了他自己、他和虎次郎回憶的地方,很容易就放松下來。再說,佐為也很少能找到機會說說虎次郎的事情。

光本來想朝佐為發脾氣的,但是一看到佐為這麼可愛的模樣,光又發不出脾氣來了,心裡無奈到極點,反而有些想笑。

“原來如此,藤原先生,您真熱愛曆史呢,怪不得常常穿古裝。”楊海不疑有他,微笑,“那您多來看看這個展覽,這裡有上下五千年的展品,一天估計還逛不完吧。”

故宮的穿藏藍色唐裝的幾位講解員都看向楊海,看到他對這位穿狩衣的公子這麼殷勤,都交換了驚異的眼神。

“這是不久前複出的sai。”有人認出來,當時他們的王副院長也領着幾名助手放下工作不管,慕名去日本棋院見sai了。

“藤原先生!”故宮的講解員們紛紛解說工作,來向佐為鞠躬。

##

這次在東博見到佐為,其實故宮衆學者也是心思各異。

昨晚,“中日宮廷文物展”在東博開幕,楊海和故宮團隊在中華料理街圍成一桌吃飯、喝茅台酒。

楊海和王副院長一個是職業九段,一個是業餘六段,席間不可避免地談論在日本棋壇的大事來。

王副院長說:“去日本棋院那天,sai見是見着了,人看起來才二十出頭,我都不相信了。當時想和sai說話的棋壇泰鬥太多了,我這業餘棋手在日本棋院想觀棋都沒地兒站,隻有塔矢老師的兒子來跟我們說話。後來我把sai約到上野來,才能說上幾句話。sai本人倒是随和,氣質優雅,對中國的曆史還挺了解的。”

王副院長是根正苗紅的北京人,平時工作認真負責,喝完酒後就會變得健談。酒席間衆人又紛紛上前敬領導茅台酒,大家都有點兒喝多了。

“你怎麼回事,咱手上握塔矢行洋這張大王牌,怎麼最後沒能說服sai加入北京隊。”王副院長看好友楊海一眼,半開玩笑地說。

“我盡力了,還有韓國來搶人呢,中國不如人,叫我當着安太善的面能說啥,隻能避免提綜合實力的事,搬出塔矢老師來和sai說說。你沒看進藤君那個樣子,好像我們在抄家夥搶他的寶貝似的。”楊海邊喝酒邊說。

中韓棋院乃至美洲、歐洲圍棋聯盟出重金找sai的事實,曾讓日本棋迷口誅筆伐“吃相難看”。原本日本全國找不到sai,差點兒就要引發東京本部和關西棋院的沖突,最後竟然要靠一個韓國業餘棋手在電視上揭示sai在關西的行蹤,當場就被韓國KBS電視台直播大肆嘲笑。

日本棋院東京本部和關西棋院這兩個各自為王的組織,本來就有恩怨,加上韓國記者的譏諷,國際上都頗有看好戲的意思。sai一出現,中韓棋院馬上來搶人,沒給日本棋院留一點兒餘地。說句誇張的,這一系列事情,簡直像給日本連扇幾巴掌似的。

結果,日本的棋迷在連番的刺激下爆炸了,呼籲日本棋院改弦更張。據說緒方五冠王挺身而出,主動組織高層和各新聞會社修改制度,想為sai在日比賽創造空間。

sai的出現不止在棋壇掀起暴雨,衆媒體多少也會提到sai。北京的《人民報》體育競技版點評道:“sai雖然加入日本棋院,但說不定今後就要來中國。中國棋院得提升聯賽實力,做好迎接日本兩大圍棋高手的準備。”

這話夠直白的了吧,而韓國KBS電視台狠多了,韓國體育時評人直接說:“隻有韓國才能讓sai大放光芒。日本棋院還是算了吧,除非秀哉名人複活,帶着當年統一圍棋界和給吳清源定段的魄力,把新聞頭銜戰和地方選拔賽的制度全捶一遍,日本圍棋才能徹底‘複活’。”

當時楊海看到這段話,在想韓國人真狠啊。畢竟,sai要加入日本棋院的三場定段賽,仿照的就是秀哉名人當年給吳清源定段的儀制。民調顯示百分之九十的韓國人都敵視日本,韓國人确實是抓緊了一切機會要譏諷日本棋院。

楊海的心态算是不錯,不一定非要搶到人不可,和sai見面對局也是好的。楊海百分百尊重sai本人的選擇,但其他人就未必這麼看了。

“楊海九段,你怎麼不先挖了進藤三段去北京。我在想sai該不會是因為進藤三段所以才留在日本的吧。我看《圍棋報》寫他們兩人關系很親近,就像家人那樣。”故宮學者團隊中有個年輕的博士學生調侃道。

楊海搖頭:“進藤君沒興趣出國,sai興趣還大一點,進藤君去比幼獅戰時,sai一直在問兩國棋院的事。我是看出來了,要是沒有進藤君在,sai可能真會去中國也說不定。”

“既然sai不排斥出國,那麼來日方長,反正日本圍棋實力這麼弱,塔矢老師也不在,sai總有一天會受不了的……”故宮的人們議論道。

##

“藤原老師,很榮幸在東博見到您。”帶着各異的心思,幾位的故宮講解員們都向佐為九十度鞠躬,暗地裡打量着佐為這位翩翩佳公子。

這些講解員本職都是故宮博物院的圍棋文物研究者。故宮博物院和中國棋院當然是兩個不相幹的單位,但也不能說一點幹系也沒有。因此,他們心底都為佐為決定加入日本棋院感到不值和不解,還隐約對日本的圍棋感到不屑,但明面上當然都不會表現出來,臉上保持着彬彬有禮的模樣,說有風度的漂亮話。

“謝謝各位老師。”佐為說,向大家一一回禮。

“您難得來到東博,請問可以跟我們合影一張嗎?”有人問。

光局促地站在佐為身邊。佐為在棋院總會受到明星般的矚目,但在東博也這樣,這就讓光有點兒難以消受了。

“各位,你們先讓進藤君和藤原先生參觀展館,晚點再合影也不遲。”楊海看到光一副不安的樣子,就對其他人說,又回頭對佐為道,“這裡有中日一百多件圍棋文物,那我們不打擾你觀賞了,你們自便,需要我們幫忙時就說。”

于是其他講解員這才紛紛散了,回過頭去照看各自負責的玻璃櫃。

“楊先生,我還真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佐為說。

光和熏都猜出了佐為想要幹嘛。光一心一意地想看佐為如何向故宮借畫,就待在旁邊不說話了。熏則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臉漲紅了。

佐為,平時雖然看起來很可愛、專注下棋,強大又與世無争的樣子,但光知道,其實佐為比誰都要聰明,出手又快又準。隻要是佐為想做,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佐為對楊海說:

“狩野小姐是我和小光的朋友,也是京都的畫師。她有個心願,想臨摹這《重屏會棋圖》真迹,完成一面仿作屏風。我在想,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幫到她。”

在場所有人聞言,心中都滿是驚訝。楊海則更是多出幾分不可思議——進藤君和佐為剛剛都為她說話,這個柔弱的少女到底是什麼人?

“京都的畫師,狩野小姐?”方才那被楊海叫作“鄧老師”的講解員重複道,她是專攻古代美術的學者,對“狩野”這個特殊的姓氏反應奇快,“德川家康的禦畫師,狩野永德是你的……”

“狩野永德是我的先祖。”熏小聲說,“我是第二十八代狩野派畫師。我拜訪過故宮的畫室,用蘇州雙面繡技法仿照《重屏會棋圖》繡出一面屏風,但那時我還是一介學徒。”

光是不知道這個姓氏背後的涵義,也不懂所有的美術名詞,但在場人都露出敬畏的表情,包括所有身穿藏藍色唐裝的故宮講解員。

海生、佐為、亮沒有感到意外,他們顯然早就知道了狩野一門的曆史。

楊海不算太了解這方面的信息,故宮的講解員對他小聲用中文解釋道:

“楊海九段,這個女孩子不得了,狩野家族從室町時代起君臨日本美術,包攬了大半京都寺廟、城郭的繪畫。天皇親自賜族徽,德川将軍都要禮讓狩野家族三分。”

楊海聽說後,非常敬佩。看來佐為的朋友也不是普通人。

“你說,你有一面《重屏會棋》仿作屏風?”鄧老師重複道,語氣裡頗有絲不可思議,“我從未見過……你是如何用蘇州雙面繡技法臨摹這畫的呢?”

熏一愣,她到底年少,在衆多遊客和外國人面前顯得很緊張,好像不知從何開始解釋。

佐為溫柔而清晰地說:“熏小姐是用刺繡絲線一點一點地将畫中情景在金絹繡出雙面,正反面都精美絕倫,她承襲周文矩的‘戰筆’描法,不僅把李家皇室人物輪廓、棋局、第二重屏風中的妻子和婢女都繡得栩栩如生,還大膽地重塑《重屏會棋圖》顔色。這些都是我在她工作室中親眼所見的。”

海生和熏在旁一聽,都很感動。佐為當時住在熏的工作室,看似成日在下網絡圍棋,原來都把熏的作品默默看在眼裡。

光也說不出話來。其實佐為的話光并沒有聽懂,這些藝術賞析,佐為從來沒有對光說過。佐為不說,是因為自己什麼都不懂吧?

——“你腦子裡都是草嗎,你都跟着藤原老師學到什麼啊?”

蓦然間,亮嚴厲的話浮現在光的耳邊。

内心忽然湧起一陣奇怪的郁悶,光不禁瞥了亮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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