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夜場花酒教領憨四姐，月照江河難付癡情人。（一）

詩曰：（沒寫出來，以後補上吧）

“可看出有何疑點？”看着宋玉戴上手套，一點一點掀開蓋着屍體的白布，九兒哆哆嗦嗦站在她身後，用手捂着眼睛，一點一點從手指間的縫隙看着已經不可名狀的屍體。

“她的這雙鞋，是新鞋，隻是踩了一點灰塵。還有一些看似是燒紙的灰。這屍身雖然放在冰窖裡，但是時間也不短了，想重新驗屍，真的很困難。”

“想來，可能是為了見使臣，特意換的新鞋。燒信紙的香灰，明明是在香爐裡燒的，為何腳下會有？”

“她的手指尖兒的縫隙裡，也有燒紙灰。可惜仵作驗出來是中毒之後，就沒有剖屍。”

九兒立馬從懷裡掏出來一柄小刀，遞到宋玉面前。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宋玉。

宋玉：“你在想什麼？我也不會剖屍啊！”

九兒：“你不會？！”

宋玉：“我是訟師！不是仵作！也不是名偵探！”

夜裡京城的路很安靜，遠處卻是繁華一片。刑部所在之處，因離皇宮很近，所以夜間有宵禁，格外僻靜。遠處有夜市的地方，倒是很熱鬧，仍舊燈火通明。

九兒：“你想到了什麼？”

宋玉：“今天海狀元的侍女說，最近幾日她家小姐偶感風寒，嗓子有些啞。别的地方···就是仍舊和以前一樣，喜歡去花柳街那種聲色場合，幾乎是夜夜笙歌。她的交際，侍女也說不出來都有誰。”

九兒：“我更奇怪的，是殺人動機。海小姐身上到底有什麼特别之處，一定要殺了她。她來京城也不久。除了花柳街，就是閻岱姬那撥人。按照認識她的人的說法，她除了貪财、愛官、好色，旁的時候為人都很憨厚，不是能與人結仇的人。

便是在花柳街和别人都看上了同一個小倌，她也時常謙讓旁人。倘若，她不是沈滄浪殺的，那沈滄浪的信去哪裡了。如果是有人栽贓給沈滄浪，又意欲何為呢？兇手如何笃定她會燒了那張信紙。還是···那信紙其實是别人燒的？”

宋玉：“咱們明日，去犯案現場。再找找沈滄浪的家人。”

九兒：“老宋。其實，皇姐要你做的，是當沈滄浪的訟師。而不是破獲這個案子。隻要你能免除掉沈滄浪的嫌疑就可以。未必需要揭露出真正的兇手。”

宋玉：“我也知道。隻是，做得越完全，沈滄浪脫罪的可能越大。如果沈滄浪是無辜的，那麼兇手一定大概率是想栽贓她的。我幫她避免掉一次，也許對手會反咬。為何如此呢？”

九兒：“我覺得皇姐這個行為真的很奇怪。給了你欽差的名頭，卻沒給你辦案經費。”

宋玉：“你皇姐覺得，如果我辦好這個事情，必定是前途無量。若是辦不好，也許就整治我，進一步整治訟師。何況，她可能不知道訟師辦案也需要經費吧，畢竟她遊曆的時候還沒有訟師。人們多以為訟師隻是紙面功夫，不過刷刷嘴皮子，寫幾個字，卻不知道查找證言、獲取證據，這些造價都不菲。”

九兒：“嗯~不過我覺得，她應該知道，唐王是宋狀師的小金庫。”

宋玉假意一拜：“唐王謙虛，明明是座大金山！”

九兒：“我花着民脂民膏供你辦案，可不要辜負我！”

宋玉：“你是百裡家的人嗎！”

九兒：“我說錯了嗎？就是民脂民膏！說起來，除了嫌犯和死者的家人，咱們還有一個人要見呢。”

宋玉：“誰？你不會又要帶我去找邢天芳吧？”

九兒跨起了宋玉的肩膀，蹦蹦跳跳起來，“提什麼邢老太太啊，走吧！帶你去個好地方！！”

台上唱歌彈曲的哥兒們紅妝濃豔，三個女子坐在台下僻靜處飲着酒。儒親王慣常是少來這種地方的，今夜看着台上情歌曼聲、風姿綽約，有些移不開眼睛來。

九兒帶着頭碰杯。

九兒：“四姐，好久沒見你了。”

儒王笑笑：“你呀，是幸福，不用上朝，否則是天天都能見到我。”

儒王雖然性格平時沉悶些，但是單獨和九兒相處時候，倒像個孩子一般。不像是比九兒年長幾歲的樣子。她待人之心倒是極好的，隻是嘴笨，雖然是儒生，多讀了書有些呆，可是卻無歧視未經科舉的書生的性情。雖然是親王，但是面對高官時有些敬畏，面對下人時也是從不責怪，沒有架子。

九兒：“我可聽說了，你家章太傧管你管得很嚴，晚上是不許随便出來的，沒想到能約出來你。”

儒王：“這不是他最近回家探親麼，我也自由些。”

宋玉：“若不是你來，她可不會帶我來這種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