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時毫:“我也不懂,隻是···看着書的意思,似乎若無雲1雨,就不算完全。何況人要繁衍,那是本性,有感而發,大約相愛就會行那樣的事吧。”
九兒:“那你說,若是沒有感情,能做得行房之事嗎?”
岑時毫:“也許吧,也許有人能···”
九兒皺起了眉,盯着台上的戲子看,岑時毫見她這想破腦袋的模樣有趣,又笑笑,刮着她的鼻子。
九兒佯裝生氣:“這樣大膽,刮妻主的鼻子。”
岑時毫:“我的妻主比我歲數小呢,情與愛的事情竟也想不明白。”
九兒:“我不過是就戲論戲麼,若有功夫,我還要探查那史家書院,如何寫出來這麼多的戲文。”
岑時毫:“眼見着你的活也多了。若是你喜歡,不如我多買了書來給你念。”
九兒:“那倒是好,隻是睡前和你那樣幹澀地聽故事倒是無趣。嗯···這書寫得對,還真是無耘雨不成歡。”
兩個人相視着笑起來。
宋玉騎在馬上,系着一朵莫大的紅花招搖過市,周圍的百姓遇到的就在路邊拱手道謝。衍望在一旁感慨,她這樣子,還真是有狀元那一日看盡長安花的勁兒。後面綠袖坐在紅轎子裡,看不見什麼樣子。衍望牽着岑時毫的手,往小宋宅走。
“有趣嗎?”
岑時毫笑着點點頭,“民間的嫁娶自然有趣好看,鳴鑼和鞭炮分外熱鬧。也許更是喜氣感人。”
九兒:“你若是喜歡,再讓你坐一回如何?”
岑時毫:“我之前到王府是做馬車,沒做過這轎子呢。”
九兒:“你喜歡,我帶你再坐一回如何?”
岑時毫歡欣地看了看九娘,又轉而失落看向遠方:“有妻主這一番心意,就很好了。”
宋玉和綠袖拜過了天地,衆位書生友人們又看着他倆鬧起洞房來。看見宋玉開心地拿着秤杆挑起來蓋頭的樣子,九兒才知道婚禮原來可以讓人這樣歡喜。
綠袖穿着紅色的喜服,雖然不是正紅,卻也分外的好看,更是喜氣養人,恍若換了一個人一樣。
借着又和大家敬酒,吃着喜宴,聊起來她的家族和訟師的事情。如今幾乎很多未考得功名的書生都在做訟師或者代筆工作,也有的往東南邊境去,給人寫戲文吃飯。
論了一陣子,到了時辰,都别過了宋玉和綠袖,還格外地祝賀她喜夜歡度良宵。一個個調侃她的樣子溢于言表,綠袖在後頭聽得臉紅心跳。
夜晚還不甚黑暗,天氣漸漸暖和,這時節養人,九娘便牽着時郎的手,在月色下的街上緩緩地走。
月光下兩個人的影子曳得長長的,聽見遠處笛聲悠遠,不禁說起戲文裡的詩句,又講了講心緒,好似如花美眷、韶光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