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若:“扇子骨也是連接扇面的東西,就像她把斷了的史書續寫上。可她這麼寫,不怕被人發現嗎?”
宋玉清:“也許,被人懷疑了,也不會有人相信,高高在上的塗親王,會寫那樣露骨的愛情戲文。”
衍望:“從前我很奇怪,姐姐剛剛扭轉的男女尊卑時,百姓應聲而起地湧現了一堆女尊男卑的戲文,這樣巧合,其實是她和塗王的早早籌謀罷了。
塗王每一次寫好了戲文,就初一十五,交給她的王婿夫人去大佛寺交易,在寺廟内交給史家書局的人。
史家書局的人,拿了手稿,到密室裡刻了雕版。這樣,便從來沒有人發現。可···《銀盞菊》呢?”
飒若:“《銀盞菊》莫非也是出自塗王的手筆?她在朝中,難免被宰相壓迫。”
宋玉清:“她和邢天芳,無非都想分到一些閻家的權力。身為臣子,誰不想當宰相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為人臣子最顯赫之處。”
衍望:“塗王這麼多年,不用上朝,更不合任何皇女王姑來往。隻是安分坐着長姐的謀士。隻對姐姐一人負責、盡忠。”
飒若:“當賬房沒有不惦記主顧家銀錢的。”
宋玉清:“當進士沒有不想做宰相的。”
衍望:“素聞閻岱姬有才華。可是,她究竟是什麼才華,她素日裡眠花宿柳,不學無術的樣子。”
宋玉清:“你要再設局?”
衍望:“我想知道,《銀盞菊》究竟是不是塗王所寫。就算她想拉閻磬下馬。她為什麼不直接收集罪證參奏,而要寫這種世情小說,迂回如此?”
飒若:“塗王這人,應該是不敢與人正面交鋒的脾性。你也說過,其人有陰邪之感。出身又不好,全靠做皇上的人起家。”
宋玉清:“她···也許和皇上并沒有足夠相信?也許是她也知道皇上不會立刻抄閻磬的家。用這種暗戳戳的手段,來誘導别人,參奏閻磬?”
衍望:“她換了筆名,也許就不是皇姐的意思要她寫這個。也許···這《銀盞菊》被禁的緣由不是太露骨,不是因為其中的情111色描寫。
而是閻岱姬發現了這書暗戳戳指的是她。皇姐總是假意安撫閻家,實際上,早已經不滿。可卻從未真的責罰什麼。”
飒若:“一般,東家不滿一個員工,卻不開除。不外乎是這種不滿還不夠強烈,要麼,就是眼下的經營現狀不足以令自己開除此人。還有,就是除了這個員工,其他的員工都不能頂替上這個位置。”
衍望一下一下敲着茶碗蓋子,“戶部。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