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要用香料迷暈我?”
春行君被問住了。也好,他既然當初那麼做,也是已經做好了被質問的準備了的。
“這兒,既然是莳花館的内室,自然難免有些旁的地方沒有的香料。我一直有頭疼的病,所以時常點些安神的香罷了。那一日不曾想,會有人闖進來。”
“為什麼推我?”她的聲音冷而理智。
“我并未推娘娘。回來時,碰見您躺在地上。也許是···這兒的打手,以為您···是來等我的。”
“以為等你,便要推到我?還有攔住客人的道理?”
他突然低了頭,“奴賣藝,唱曲兒、跳舞、彈琴,可···不賣身呢。”說着話,又作出一副含羞怯怯的樣子。
衍望見他這模樣,冷笑了好幾聲。
他這麼個搖錢樹,還能不賣身?真是笑話!
“你不賣身?你敢把我留在你房裡睡覺?你敢把我一個女人帶會你的内室裡?”
他擡頭咬住嘴唇望着她,又皺起眉來。
“是我不該留您。還以為···我當時留您,是看你暈倒在地上,怕您着涼,也怪我···怪我一時之間怎麼就···怪我跳舞時,多擡頭看了您一眼···便記住了您······”
他歎了口氣,複又說道:“我一個藝伎,是不能留客人在房裡的。若是紅老闆知道了,定要被打得渾身青紫,還要指甲裡插竹簽子。都怪我···都怪我···為什麼就···就想留您呢···”
衍望回想起那天紅老闆虧心的樣子,冷笑得更厲害,心裡隻以為,那天他主仆二人定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演了這麼一出戲,想框住自己。這個男人像隻妖狐一樣,又在紅場裡行走了幾年,現在作出這副癡情樣子,自己若是傻子才會信。
“哦?是麼,我還真是誤會你了。”說着,從自己懷裡,抽出一個白紗帕子,上去要給他擦拭額發上薄薄的汗水。
她的手越來越近,馬上要觸碰到他的額發時,忽然變了方向,對着他的鼻子和嘴猛然捂了上去。他的眼睛忽然睜大,不可置信地掙紮,沒兩下便睡了過去。
衍望把他抱到了床上,又插上了門。轉身坐到床邊,給他蓋上了輕薄的被子。右手探向他的臉頰,輕柔撫摸着。
她的臉上忽而又大顆大顆地掉下淚水,噙入了他的床畔。
“衡雲···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