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文臣死谏沈滄浪托孤,武将死戰衞将軍懸命。
(二)
“你、你···”他不會是那個意思吧······
不會吧···若是一個尋常男子,多番找理由和她說話,她早就能意識到是有心相許的意思了。可他,遠山不是被當做下一任住持去培養的嗎?他不是自幼在山上、廟裡長大的嗎?他不是曾經最在意,他十數年的修為被一次合修所毀了的嗎?
怎麼會?
“遠山···你是僧人,是佛子。”
她聲音淡淡的,帶着微微顫抖的感覺。她有些害怕,把一個原本應該修成正果僧人,勾得想踏入紅塵之中,這算是什麼?
他的禅衣與她身上的錦袍摩挲出了絲絲縷縷的聲音,那是他想換個姿勢抱住她,卻又怕他一松開後,她就走了。
“事情過去了那麼久了,一切都是錯的。請小師傅您,把那場錯忘了吧。”
唐王的語氣很柔和,那是她對一個曾經醉心佛法的僧人,最後的尊敬。
情叆之事,對于有的人而言,是得到了就滿足了,夠了就不會再想了。可有的人則是嘗過了就忘不掉,還想再嘗。
“是過去得太久了,你的腰上已經添了新的傷痕,我竟然不知。”
遠山的手臂裹得更緊了些,那些纏在她身上的傷疤在夏日薄薄的衣衫下,都能清晰地摸出來。
這話太暧昧了。唐王阖上雙眼,将頭重重低下。她會忍不住去回想,在佛像之前那場混亂。小和尚每日都要打水、爬山等苦修。他的手臂似乎比尋常男子更瘦而精些。身處的禅房給她一種奇怪的背德感,所背之德是佛之德。
她歎氣。怎麼現在越來越喜歡些禁忌的事情。他是佛門中人,不該對他起了這種念頭。
她定了決心,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拆了下來,轉身對着他說話。
可遠山卻趁機攥着她的雙手不放。
“遠山,聽話,在這裡清修。你不是希望做住持嗎?你不是在意你的修為嗎?你不要你的師父師伯們了嗎?你不要你的佛了嗎?你不是已經皈依佛門了嗎?”
小和尚的眼睛霧蒙蒙,看不清。
“住持,是皇家封的。不是靠我清修得來的。我破了戒,師父也許不要我了。···我皈依佛門,也皈依你。”
他終于把這些話說出來了,自己也松了口氣。
唐王的注意卻放在了什麼他師父也許不要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