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見過天下第一美人長什麼樣子呢。”
“你,大膽!”
霓裳這次真的忍無可忍,沖上前去就要對谷常慶動手。
好在蘭夜眼疾手快的攔住他,忙對一旁守着的宮人吩咐道:“愣着做什麼,還不快送侍君回去。”
宮人連忙上前連拉帶拽的把霓裳帶了出去。
“啧啧啧,臉長得倒是挺好看,就是這脾氣,可真叫人不敢恭維。”
“谷大夫莫怪。”蘭夜看着谷常慶,而後有些尴尬的開口:“剛剛那人,就是名揚天下的第一美人——霓裳。”
“什麼!”
谷常慶大驚過後,惋惜的搖了搖頭,“脾氣這麼差,真白瞎了那張臉。”
蘭夜沒接他這句話,隻是提醒道:“人也見到了,谷大夫可以開始為陛下診治了吧?”
“行行行。”
谷常慶撸了一把胳膊上的袖子,伸出那雙髒兮兮,指甲縫裡還帶着黑泥的手就要往帝聆祤細白的手腕上搭。
“等等!”蘭夜隻看了一眼,在他碰到帝聆祤之前,忙吩咐道:“去端盆熱水來給谷大夫淨手。”
谷常慶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戲谑的弧度,看着他抓在自己手腕上的胳膊,道:“你們這些達官顯貴,還真是讓人看不懂。”
自己都能毫不嫌棄的抓他髒兮兮的胳膊,卻不能接受他用一雙髒手給人把脈。
等到用熱水把谷常慶那雙黑手徹底洗幹淨之後,在把脈前,蘭夜還特意在帝聆祤手腕上搭了一塊手帕。
谷常慶看着那張帕子,直接撤掉往地上一扔,手指貼着帝聆祤的手腕就按了上去。
“隔着帕子診的什麼脈。”
蘭夜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這肮髒之人有何資格去觸碰這天底下最金尊玉貴的陛下。
若不是還要他診治陛下,蘭夜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這個人。
不過沒關系,等到陛下好起來,這個人的命也就到頭了。
正在把脈的谷常慶似有所感,忽然回頭看了看向蘭夜。
蘭夜依舊是一副溫和柔順的樣子,滿臉擔憂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帝聆祤。
谷常慶眯着眸子,回過頭去,難不成是錯覺?
隻是手下這人的脈象,着實亂的很,讓人棘手。
“她先前可曾生過什麼重病?”谷常慶問。
“去年替百姓祈雨過後,陛下曾高燒昏迷了三日。”蘭夜快速回答道。
谷常慶眉頭皺的更緊了,又問道:“最近可有服用什麼藥?”
蘭夜眼神中閃過一絲晦暗,很快又消失不見,他搖了搖頭,說:“陛下不喜藥汁苦澀,很少服藥。”
谷常慶沒再繼續問,隻是從懷中掏出一副銀針,在帝聆祤身上幾處穴紮了幾下,一旁守着的蘭夜悄悄将那幾處穴位都記了下來。
施了幾針後,谷常慶收回手,眼神極具壓迫性的從在場所有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到蘭夜身上。
蘭夜十分鎮定的站着原地任由他打量,良久之後,谷常慶收回視線,找人要來紙筆,寫下一張方子交給其他人。
“按方子上的藥抓,文火慢煎兩個時辰。”
“是是是,我等這就去煎藥。”
太醫捧着藥方,如獲至寶般跑出太醫院抓藥。
谷常慶慢悠悠的來到桌前,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還守在帝聆祤床邊不肯離開半步的蘭夜,突然朝他招了招手。
“這位公子,你就算守着她現在也醒不了,不如來陪老夫說說話?”
蘭夜戀戀不舍的從床邊離開,來到谷常慶對面坐下,隻是視線還不停的往床上瞟,明顯心不在焉。
“谷大夫想聊什麼?”
“我聞着公子身上有股藥香,想來公子也是會醫的吧?”
“談不上會醫,隻是閑來無事時,看過幾本醫術罷了。”蘭夜答道。
谷常慶笑了笑,一口喝完了杯子裡的水,意味不明的開口:“若是不想她死的話,這熒茏花是萬萬不能再給她服用了。”
蘭夜倒水的動作頓了一下,随後神色自然的開口:“谷大夫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