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料理人錦标賽的第三日。
伊源優醒來時已經天亮,陽光穿過百葉窗,傾落床前。
她轉頭看了一眼身邊,醫療室陪護的長椅上睡着才波朝陽。傑懸浮在半空中,似是出神,聽見她拉開棉被的聲音才低頭看向了她。
“優。”傑來到她身邊,到了與她平視的高度。“你現在感覺還好嗎?”
“我沒什麼事……”經過休息,伊源優已經沒有那麼不适了,隻是還沒搞清現在的情況。
傑像是看出了她的不解,主動解釋道:“他們說你是感冒了。昨天還有發燒。”
說着,他看了一旁的才波朝陽一眼,雖然不是很想幫這個家夥說話,但前一天是對方顧着優這點無法改變。
“他一直在這裡守着你。”
伊源優聞言愣了一瞬,然後問道:“我睡了多久?”
“應該是一日一夜。”他垂下眉眼,語中飽含歉意:“是我的問題。”
他解釋了自己看見的人,昨日遇見齊木的事,又轉述了鳥束零太跟她說的那副話。
“是那個人的問題……”伊源優聽着他的描述,覺得有些熟悉,他很可能是她知道或聽過的某位詛咒師。穿袈裟這種明顯的特征,問五條老師說不定——
突然想到什麼,伊源優覺得腦袋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下,身形随着鈍痛一晃。
她的腦海裡交錯出現了兩個畫面。
巷子裡滿身是血的男人,還有一條被遺落在地上的血手帕。
“優!”
兩道聲音重疊在一起。
連忙甩開身上毯子的才波朝陽一手扶着她搖晃的身子,另一隻手按響了聯絡醫師的通知鈴。
這陣莫名的頭疼來得快也去得快,很快就得到了平複。
趕來的醫師又針對伊源優的狀況問診,即時的确認體溫,給她開好藥單就匆匆出去找藥師備藥了。
那個人跟這件事有什麼關系?
她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但當時的他形容狼狽,與傑的描述并無共通之處。
伊源優趁着才波朝陽沒注意,拿手機把事情發給了五條悟。
五條悟并沒有回複。但很快,執行官找事情支開了才波朝陽。五條悟直接出現在了伊源優的面前。
“優,你能告訴我是在哪裡看到他的嗎?”五條悟的語氣難得的有些急躁,他似乎很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人的事。“丸子頭、一束浏海、袈裟,能操控咒靈。”
他從打開手機,亮出一張側拍的照片。
伊源優立刻一是到了自己的印象從何而來:“傑……”
傑以為伊源優是讓自己過去,便把目光從五條悟身上移開,轉到了他的手機畫面上。
“啊,是這個人沒錯。”從未見過自己模樣的他淡定地說道:“但是那個人的額上有一條很長的疤痕——說是縫合線可能更準确一點。”
一時間,伊源優和五條悟的心緒都陷入了複雜中。
五條悟沒有想過,自己會得到肯定的答案。而伊源優也沒想到那個讓傑跟上去的詛咒師——是本該死去的他?還是與他相似的人?
“他說是這個人沒錯。”伊源優沒有隐瞞,“但他的頭上有一條很長的疤痕。”
“你說的他是?”五條悟下意識掐緊了自己的手。
“我的守護靈——傑。”伊源優深呼吸了一口氣,擡頭對上五條悟的雙眸:“跟老師你同期的傑前輩。”
醫療室裡沉默了很久很久。
五條悟像是脫力般坐到了病床上。他背靠着伊源優的肩膀,像是不知道該怎麼理解現在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