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這個報案人陳波嫖賭成瘾,還是個資深酒鬼。老馬心理潔癖重的要死,他要是老馬的親戚,早就被老馬抽成陀螺了。據我了解,好像是基層那邊最近忙的很,一個個恨不得長八隻手。馬局看我們太閑,最近沒什麼大案子,而且陳波又是直接跑到我們市局重案組門口鬧的,幹脆就讓我們接了。”孟寒州頓了頓,擡眼看向沈忱歸,“那個……”
“嗯?”
他像是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猶豫了一下,問:“那個,你看到小楚了嗎?”
沈忱歸愣了愣,“啊?這不是失蹤案嗎,小楚是法醫,現在應該還不用麻煩他吧。”說着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再說了,你和小楚不是兄弟嗎,你要找他直接聯系不就行了,問我幹嘛?”
“啧,我就問問。”孟寒州嘴硬的道:“我剛打電話過去他沒接,就想問問你有沒有見到他。”
“哦。”沈忱歸收起案卷,腳剛踏出隊長辦公室,像是想到了什麼,“我剛來找你的時候好像看到小楚出去了。”
孟寒州擺擺手,“知道了。通知一下,十點開會”。
“好。”
市局重案組成立于兩年前,這支平均年齡不到三十歲的刑警隊伍彙聚了德海市目前最優秀的刑警和法醫。孟寒州就是這支隊伍的隊長,沈忱歸作為他得力搭檔成為了副隊長,還有以李朝、韓爽等為首的刑警成員,法醫楚秋寒是全隊年紀最小的,今年不過才26歲就已經進了重案組,所以公安系統有不少不服氣他的人在背後議論,說楚秋寒之所以能進重案組是因為他哥哥孟寒州。可孟寒州知道,楚秋寒能走到現在絕不是因為自己,是靠着他日複一日的努力練習才得來的成就。
外界隻知道孟寒州和楚秋寒是兄弟,卻對他們的家庭情況了解甚少。其實孟寒州和楚秋寒沒有血緣關系,兩家父母是摯友,早年楚秋寒父母在車禍中離世,孟寒州父母見楚秋寒年齡尚小,因此将楚秋寒領于膝下一起撫養。不過兩人一起長大,感情深厚這一點無需置疑。
上午十點,整個重案組成員全部坐在了會議桌旁。
“陳芷,女,57歲,原春華中學語文老師,15年前離職,後無工作,她有一個女兒在國外,已經聯系她回來了。陳芷現居住在城南老小區一帶,據報案人所說,她在德海市無親戚朋友,無出門旅遊可能,但是報案人是個資深酒鬼,他的話隻能信一半,這部分還需要兄弟們再去調查一下。”孟寒州頓了頓,繼續道:“報案人稱陳芷于一周前未接通他電話,之後就聯系不上了,她失蹤的具體時間是否大于一周,我們不得而知,還需要再确認。”
孟寒州看了大家一眼,每個人都很認真的在等他分配任務。
“韓爽,帶人查一下陳芷的出行記錄,看看她最近有沒有離開過德海,順便查一下她最近的銀行賬戶記錄,酒店也大緻排查一下,主要查那些不登記顧客信息的小旅館。”
“收到。”
“城南老小區那一片需要重點排查,忱歸,辛苦你了,你多帶點人手過去。”
沈忱歸笑笑,“說什麼呢,不辛苦。”
“剩下的人準備一下,和我去一趟興安村。”孟寒州嚴肅的看向重案組的人,“如果陳芷真的如陳波所說是失蹤的話,那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甚至很可能已經遇害。大家務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行動!”
大家得到指令都不敢磨蹭,立刻四下散開。
楚秋寒剛要起身離開,就被孟寒州一把摁回了椅子上。
楚秋寒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孟寒州,又立馬把頭轉了過去,避免對視。
兩位走的慢的小警員不巧的目睹了這一幕,差點沒被吓死,趕緊推搡着出了會議室。
孟寒州無奈的歎了口氣,“小楚,聊聊吧。”
楚秋寒有些僵硬的轉過身,眼神依舊飄忽,“談……談什麼?”
孟寒州握住他的臉,轉向自己。“小楚,我之前說的那些話是真心的……”
楚秋寒心髒像漏掉了一拍,他下意識想退縮,可惜孟寒州捏着他的臉,讓他動彈不得。
“你不用這麼避開我,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相處。我們……該工作的時候還是要好好工作,你總不能避我一輩子吧。”
聽到孟寒州這麼說,楚秋寒暫時放下一點心來,低聲應了句 :“好。”
孟寒州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已經通知陳芷的女兒過來了。等她飛機落地再趕來市局應該還有一段時間。要是那時候我們沒回來,你就先接待她一下。”
楚秋寒點點頭,“知道了,你放心去忙吧。我先回法醫室了。”
孟寒州“嗯”了一聲,沉默的看着楚秋寒離開的背影,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捏了捏皺起的眉心,長長的歎了口氣,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