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踏進市局,沈忱歸還沒來得及叫住孟寒州,他就又匆匆出門接電話了。
沈忱歸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孟寒州臉色立馬就變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
沈忱歸注意到他的不對勁。
“寒州,怎麼了?誰的電話?”
孟寒州警惕的看了一圈,确定四下無人,才對沈忱歸說:“當年撞死小楚爸媽的肇事者今天被放出來了。”
“什麼!”
孟寒州有些煩躁的揉揉眉頭。
“這件事情先不要跟小楚說,我怕他接受不了,一時間做出什麼沖動的事。”
“當然。小楚也是我弟弟,我肯定保密。”
孟寒州:“你找我什麼事兒?”
“哦,陳星的那兩枚硬币我從看守所拿回來了。”沈忱歸把證物袋遞給孟寒州。
“怎麼樣,硬币上有什麼特别的嗎?”
“沒有,就是普通的硬币,沒什麼特别的。”
沈忱歸頓了頓,“不過看守所女警和我說,陳星看到硬币被拿走跟瘋了一樣,攔都攔不住。”
“嗯,他們電話裡倒是和我說了。既然隻是普通的硬币,她幹嘛這麼大反應?”孟寒州仔細端詳了硬币好久,也沒看出什麼,“這件事先放一放,等手頭的案子結了再說吧。”
近日多雨。臨街的銀杏葉子搖搖晃晃的撐了好久,還是落了下來。
風帶來了遠處老街上糖炒栗子的焦香味。
路過的行人盡管步履匆匆,但與風相會時,都會不自覺露出一絲笑容。
德海市彙集了來自全國各地的人,來往的行人來處不同,可這股味道,卻能勾起每個人心中獨有的關于家的味道。
楚秋寒穿着深棕色大衣漫步在林蔭路上,靜靜的聽着雨滴落在傘上的滴答聲。
臨街的糖炒栗子攤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大爺開的,或許是好久沒有這麼好的生意了,老人家笑臉盈盈。
楚秋寒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但不知怎麼了,今天還是停下了腳步。
熱騰騰的糖炒栗子有着神奇的魔力,楚秋寒捧着它,腦海裡立馬浮現了孟寒州的身,很溫暖。
可是除了他,楚秋寒還想起了别人。
有童思言,有王澤,有被王澤傷害的五名小女孩……
有的人有家,不想回。
而有的人,想回家,卻沒有家了。
“寒州,來一趟我辦公室。”孟寒州前腳剛踏進辦公室,後腳就被馬局扯着後領拉走了。
馬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還沒咽下去的就噴了出來,濺了一地。
“燙死我了。”
孟寒州努力憋沒讓自己笑出來。
馬局正在氣頭上,看什麼都不爽。怼了句:“看什麼看,都是讓你給氣的。”
得,什麼沒幹也得挨罵。
“哎,怎麼了?孟隊怎麼一大早就被馬局叫去了?”李朝湊到韓爽耳邊問。
“不知道。”韓爽推了他椅子一把,“别湊我這麼近。”
“啧,這麼見外呢。”
“不是,是你講話的風吹得我耳朵怪癢的。”韓爽擡頭看了眼沒關門的隊長辦公室,不确定的說了句“應該沒什麼事兒吧。”
李朝:“是嗎?可是我覺得馬局臉色不太好。”
韓爽歎了口氣,“這個案子沒什麼進展,孟隊也上火。上面還催得緊,我猜是催到馬局頭上去了。”
李想到馬局的脾氣,抖了抖。
“保佑孟隊。”
“你這段時間在忙什麼?這個案子怎麼這麼多天了還沒破?你們重案組可都是市局挑選出來的精英,一個案子這麼久都不破,我看你們重案組也别組了,散了得了。”馬局一頓輸出,壓根沒給孟寒州留回話的機會。“還有我聽忱歸說你們在查另一個案子,怎麼,花那麼多時間查出點什麼沒有?”
孟寒州:“有一點新發現。”
“和現在這個案子有關?”
“暫時還沒找到具體的聯系。”
“那就是沒關系。”
馬局也不知道早飯吃了什麼,火這麼大,原本還挺平靜,愣是把自己說生氣了。
“這是市局,不是你的一言堂!你有懷疑我理解,但是你也當了這麼久刑警了,事情的輕重總分得清吧?你們一天不查出來,住在那裡的群衆就一天不能安心!把重心重新放回這個案子上,不管它們有沒有關系,都先停下,目前最要緊的是找到這個案子的兇手。社區電話都打到上面去了,現在上面和社區都在催,我不能幫你們拖太久,你們加緊吧。”
“好。”
“哥,馬局說什麼了?”楚秋寒關心的問。
重案組的都圍了過來。
孟寒州搖搖頭,“沒什麼。叫上兄弟們,再去一趟城中花園。”
韓爽難得不用開車,勤快的坐在後座整理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