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确鑿,王永濤也不用再想着去園他漏洞百出的謊言了,雙手一攤,懶懶的道:“是,童軍和張橙橙是我殺的,看他們不爽就殺了,你們愛怎麼判怎麼判。”
孟寒州看着眼前這個年輕人要死不死的樣子,面無表情的問:“你和童軍、張橙橙是怎麼認識的?”
王永濤怔愣了好一會兒,思緒慢慢飄遠。
“我剛搬到城中花園的那段時間很窮,沒什麼錢吃飯,隻能整天啃泡面。有好幾次在電梯上碰到這對夫婦,他們看我經常買泡面,知道我生活拮據,就邀請我去他們家吃飯。張橙橙跟我說,她以前有一個弟弟,但是前兩年生病去世了,她看我第一眼就覺得我很像她弟弟,就對我多關照了一點。我有了錢也會給他們送點東西,一來二去就熟了。”
“你去他們家這麼多次,沒見過童思言?”
“見過幾次,但是童軍和張橙橙平常工作忙,童思言一般都在她姥姥家。”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要殺了他們,你營造自己沒錢的假象是因為你調查過這對夫妻,知道他們很善良。你利用他們的善良,有目的的接近他們,博得他們的信任。隻是童軍和張橙橙不知道,還好心的收留你吃飯,沒想到是引狼入室。”
王永濤冷哼一聲,“警官,你小說看多了?”
“你别和我說是沖動作案,你作案的時候套了鞋套,又戴了手套,策劃的這麼缜密,一定是早就謀劃好的。王永濤,我想問問你,你捅向張橙橙的時候有一絲動搖嗎?”
“童思言跟我說,那天你去找童軍夫婦是有事情要和他們說,我猜你原本是想和他們坦白的對嗎?但我想不通是什麼又讓你突然變了主意。”
王永濤捏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嘴唇發幹,想說什麼卻還是硬生生咽了下去。他眼神四處遊離,找不到一個支點支撐他無盡的絕望與悔恨。
孟寒州喝了口水潤潤嗓子,繼續說:“無論是為什麼,自從你下手的那一刻就都已經不重要了。”
“案發後你躲回了402等待時機,當你正愁不知道怎麼離開的時候,恰好有一戶獨居女孩要搬家。于是你就藏在了她搬家的箱子裡順勢溜出了城中花園。”
“你很聰明,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原本對于你來說,任務已經結束了,在你自己的計劃裡,做完這一切就能全身而退,你身後的人也答應過會替你料理好一切,可偏偏這個時候你又接到了一個電話,他需要你引開我。”
“在他的策劃裡,我大概率會死于那場車禍,就算不死也沒那麼快醒過來,總之不會有人站出來指認你,你也隻是一個普通過馬路的行人。可惜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我福大命大,活了下來。這樣一來,你的處境就變得很危險。你這段時間一直待在工廠,是因為有人答應了你來接你,但是他食言了。”
“單線聯系,你沒辦法找他,而且事已至此你除了相信他沒有别的辦法。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我猜現在的你對于他來說隻是個棄子。”
王永濤的臉色越變越難看,顯然他早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隻是内心不想承認。現在孟寒州就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他就算想逃避也逃不了了。
“他害的你有家不能回,你确定還要替他隐瞞?”
王永濤看向孟寒州的雙眼通紅,有些歇斯底裡的低聲道:“我說了是我殺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别牽扯别人。”
油鹽不進。
“你還挺仗義,但是你的仗義用錯了地方。”
“好,既然你說這一切都是你做的,那我問你,你做都做了為什麼偏偏要留下童思言?你不可能不知道留下她對你自己是多大的麻煩。還有為什麼臨了還要給她留下十塊錢?這張紙币代表了什麼?說說吧。”
“我……”王永濤啞然。
“說不上來?”
王永濤煩躁的抓抓頭,“我想給就給了,哪兒來那麼多原因?”
這種糊弄的屁話幾乎耗盡了孟寒州的耐心:“你他媽編理由能不能編個像樣點的?你不用想着給别人頂罪,不管你是不是被人教唆的,兇手就是你,不過就是判的時間長短問題。别以為自己死活不開口就是英雄,别扯淡了。”
“看看我們是幹什麼的,這麼多年這麼多案子,我告訴你,就算你今天不說我們也能查到你背後的人。”